“什麼?”高璞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徐子楨直呼張邦昌名諱不說,居然還說這是他讓還來的,什麼時候堂堂太宰會聽他一個白身的?何況張邦昌如今還身在帝位。
徐子楨揮揮手沒讓她再打擾,轉頭對吳何道“你先彆出去了,我安排一下你再去府衙把這東西還給康王。”
“謝徐先生,謝徐先生!”
吳何似聞仙音,哭也不哭了,一臉大喜過望的樣子,從地上爬了起來。
徐子楨來到廳門前,隨手叫來一個下人把寶兒叫了過來,不多時寶兒來到,徐子楨附耳關照了幾句話,然後拍拍他道“去吧,記得儘快回來。”
“是。”寶兒沒有多話,轉身就走。
高璞君忍不住問道“你究竟要做甚?”
徐子楨還是搖頭不答,高璞君臉上隱現不快,說道“莫非到現在你還不信我麼,還要瞞著我?”
“不是要瞞你,隻是真沒什麼可說的,無非就是把玉璽還給七爺,讓他登基,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高璞君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玉璽出現在自己家裡已經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了,而現在玉璽的歸處居然還要徐子楨來定,自己難道還沒睡醒,還在夢裡不成?
她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生疼,說明沒在做夢,於是她更茫然了,也更慌了。
“徐子楨,你……你可莫要再荒唐了。”
高璞君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就連這一句算是勉強說出的勸戒話語都是顫抖著說的。
徐子楨笑了笑,隻是高璞君卻不知道,他這其實是苦笑。
玉璽啊,這東西豈是自己這麼個小人物能經手的,弄不好就得滅門,就算是趙構顧忌著自己,也得小心些才行。
吳何就這麼住在了徐子楨家裡,玉璽的事也再沒第四個人知道,徐府大門外掛上了一塊牌子,上寫四個大字——“恕不見客”。
……
徐子楨回來了,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應天府,甚至連周邊鄉下都知道了,無數徐子楨的擁躉歡欣鼓舞,似乎他們的主心骨回來了,可是那塊牌子又讓他們茫然了。
聽說徐先生辭去了應天書院典學使一職,如今又閉門謝客,若是金兵又打來怎麼辦,難道他再不會管了?
就在全城百姓議論紛紛百般猜測時,趙構在府中卻忽然又見到了徐子楨,而這時離徐子楨回來已過去了整整五天。
“子楨,你這是……?”趙構看著眼前的徐子楨,還有跪著的一個陌生人,不解地問道。
這是在趙構的書房裡,徐子楨旁邊跪著的是吳何,趙構身後則站著一個護衛,徐子楨記得他,正是那天在府衙門外瞪他那人。
徐子楨沒那麼小氣,此外也懶得計較,不過今天這事非同尋常,於是很直接地說道“兄弟,勞駕回避片刻。”
趙構張了張嘴沒說話,那人卻怒了,喝道“大膽,竟敢在殿下駕前無禮?!”
徐子楨再怎麼好脾氣也不禁眉頭一挑,趙構卻在這時說道“子楨,此乃我府中侍衛,有何事隻管說便是,無妨。”
這話看似在打圓場,但對那侍衛的回護之意和對徐子楨的不滿卻十分明顯,徐子楨很想就此發作,但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暗暗冷笑一聲,臉上卻沒任何表情,轉身對吳何一伸手,將那個布包拿過,放在書桌上。
“七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