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願abo!
回到急診科的時候,秦滿心已經在掛水了,手板心緊貼著個藥盒子,用醫用膠布纏在手上,看上去像是防止小孩兒亂動血液回流的。
秦塬正坐在邊上陪他,出神地盯著藥劑從輸液管流下,一滴滴落進滴壺內。
“嫂子回來了。”
霍裴聽見我的腳步聲,轉過頭來,輕聲喊了一句。秦塬立刻起身迎上來,接過我背後的包。
包的重量明顯出乎他意料,他眉頭一皺,伸手捏捏我的肩
“裡頭裝了什麼這麼重?怎麼不讓我下去幫忙拿。”
我搖搖頭“這麼一點東西不重的,裡麵有奶粉,先給滿滿衝一點喝。”說罷,故作自然地躲開了秦塬的觸碰。
但顯然秦塬非常熟悉我的反應,手一頓,身體稍稍前傾貼過來,低聲問
“怎麼了?又不舒服了?”
我搖搖頭,偏過頭躲他的眼睛
“沒有,你想多了。”
說著,我推開他,徑自拖了把小板凳,在秦滿心身旁坐下。
他眯著眼睛半睡半醒,我試探地摸摸他的手臂,喚他的小名,可他沒什麼反應。
我上下搓了把他嫩生生肉乎乎的胳膊,思索兩秒,又換了個稱呼喊他“寶寶?”
這回秦滿心居然有了微弱的反應。
他緩緩睜開眼,歪了歪腦袋,望著我小聲說道“爸爸,我困。”
我指揮秦塬把奶粉盒和水壺從包裡掏出來,又拆了條米餅,遞到他眼前誘惑他“咱們喝點奶,吃點小餅乾再睡好不好?”
秦滿心往日除了各種零食甜品,對各類奶製品也是愛不釋手,吃一點說不定能打起精神。
誰知道秦滿心居然毫無興趣,隻撇了一眼我手中拆了包裝的小米餅,就搖搖頭,撅了撅嘴,帶著哭腔,委委屈屈地
“……爸爸,我想吃窩窩……”
我一聽,鬱悶地瞧了兩眼手上的米餅。它是不香嗎?不脆嗎?這可是你最喜歡的零食,是你大爸小時候哪怕惹哭我也要從我手上搶走的玩意兒,你怎麼不吃了呢?窩頭又硬又乾,能有小米餅好吃嗎?
秦塬站在我的身後,一隻手輕輕搭在我的肩上,他俯身在我耳邊輕聲說
“孩子哭累了,要是真困了就讓他睡會兒吧,等掛完這瓶再喂他。”
我隻好把拆封的米餅塞進嘴裡,半叼在嘴裡,偏過頭,含糊不清地問秦塬
“他想吃窩頭,這附近有賣嗎?”
秦塬搖搖頭“這附近是有家包子鋪,但隻做包子——我剛才讓你下樓買兩個填肚子,你怎麼沒買?”
“呃……路上遇到點事。”
我心虛地移開眼睛,順便掏了掏口袋把錢包還給他。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把遇到顏書皓的事告訴秦塬。我覺得我特彆像個偵探,總覺得他們每個人都有秘密瞞著我,我需要分彆從他們身上尋找我想要的線索,最後拚湊起來,才能成為真正的答案。
“嗯,遇上什麼事了?能告訴我嗎?”
他問這話的時候老是有意無意盯著我的嘴看,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還以為自己吧唧嘴了影響不好,嚼東西都變得格外小心。
我漫不經心地咬了口米餅
“哎,就是遇到一個下樓散步的孕婦,她老公東西落樓上了,讓我幫忙在邊上看著她點,他回去取,我就陪那孕婦在石頭椅子上坐了會兒。”
秦塬聽了笑著揉了把我的腦袋“我不知道你這麼樂於助人呢?”
“嘁,那肯定啊,我這麼善良。”我撇撇嘴甩開他的手。
雖然這理由是編的吧,但我也沒說錯,從小我大爸就誇我人美心善嘴還特甜,街坊鄰裡都喜歡我,放假沒事乾還義務幫社區當誌願者給訂了牛奶的人家送奶。
那會兒秦塬家的牛奶都是我親自送到他家信箱口的,而且通常是全小區最後一家。沒彆的原因,我就想不用趕時間在他家門口多站一會兒,哪怕不知道他在家乾什麼,起床了沒有。最重要的是,送奶箱是專業保溫的,能保證鮮奶的新鮮程度,我想讓秦塬第一時間就喝上最新鮮的牛奶。
不過我所做的這一切,秦塬應該都不知道。暗戀之所以稱之為暗戀,大抵就是這樣默默無聞地對一個人好吧。
“哎,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想到這,我忍不住長歎一聲,愁苦地將米餅咬得稀碎。
秦塬垂下眼,情緒低落,略顯傷感
“是我的不好,以後我們有事都互相分享好嗎?”
我重新從媽咪包裡掏了幾條米餅,自己留點,還順便扔了一條給霍裴。哎,這樣下去不行啊,秦滿心的零食都要被我們瓜分完了,他自己還吃不上心心念念的窩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