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家有二嫁妻!
王韶明沉默著沒有說話。
王皇後質問道“陛下如今態度也曖昧起來,垂兒現在麵臨什麼樣的局勢兄長難道看不明白嗎?這個時候,不能再出一點兒差錯了!”
“垂兒不行了還有華兒,華兒不行了還有冀兒,左右都是你的兒子,費這麼多心思乾什麼?!”王韶明不耐煩地抱怨道。
話剛說完,王皇後竟哭了起來“兄長哪裡知道我的苦!若不是垂兒落下腳疾,他自己怎會自暴自棄?華兒又怎會生出那不該有的心思?如今這局麵,垂兒若能榮登大寶,還能保住華兒性命,若是華兒上位,垂兒就難逃一死。”王皇後哭訴道“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都是我的命根子,我哪裡還有彆的選擇?”
王韶明心想如今這般局麵,若是太子登機,不見得會保永王性命。但見妹妹傷心,不好直說,遂安慰道“你彆哭了,這一哭,哪有母儀天下的風範!我這就回去處理此事。”
在回去的路上,王韶明騎著馬,感覺頭有點大。聖人已經起疑,葉氏反而不好處理了,若是輕易做掉,翻到加重聖人的懷疑,坐實了這莫須有的罪名。兒子這邊,也得趕緊給他重新張羅一門親事,自己一大老爺們不好出麵,看來得親自走一趟清河把崔氏接回來了。至於外麵的傳言,人們缺的,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有了新的,自然就忘了舊的。季開遠這邊,做不成親家,那就是仇家了,要防著他一些,若是他有了不該有的心思,那就讓他知道什麼叫飛高跌重。
想到這裡,王韶明抽了一下馬鞭,馬兒吃痛,疾馳而去。
白世音放心不下扶疏,也放心不下揚州的母親和幼弟,在扶疏的再三保證之下,一步三回頭地上了馬車,回揚州去了。
而扶疏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整日裡看看書,作作詩,給扶桑講講課,晚上一個人偷偷哭一哭,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然而扶疏也知道,阿娘也常常背著自己,偷偷抹眼淚。
這日,扶疏坐在窗前正在看李太白的詩集,讀到一首《古意》
君為女蘿草,妾作菟絲花。輕條不自引,為逐春風斜。百丈托遠鬆,纏綿成一家。誰言會麵易,各在青山崖。女蘿發馨香,菟絲斷人腸。枝枝相糾結,葉葉競飄揚。生子不知根,因誰共芬芳。中巢雙翡翠,上宿紫鴛鴦。若識二草心,海潮亦可量。
生子不知根,因誰共芬芳。我在等他來娶我,他卻和彆的女子共度春宵,到頭來,還要陷害於我?那些被她視若珍寶的書信,那些信誓旦旦的諾言,原來隻是虛情假意而已!可恨她還一直沉浸其中,幻想著翩翩郎君,到頭來卻是中山豺狼!
突然聽到珠簾晃動的聲音,扶疏趕緊抹了抹淚,就看見花蕊進來了。
“姑娘,陳倉史家來人了,夫人叫你過去呢!”
扶疏故意把聲音掩飾地跟平常一樣,問道“是外祖母來了嗎?”
“沒有,是大舅母和表姑娘。”花蕊回答道。
“走吧!”
花蕊拿起屏風上的披風,追上扶疏,為她披好披風,跟著扶疏一起,去了史氏的院子。
才進門,吳氏就起身過來拉著扶疏的手說道“好孩子,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