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家有二嫁妻!
卻說扶桑因著記掛鄭闊的事情,在外祖家也待不住。跟姐姐撒謊說去找兩位表哥討論功課,準備去萬年縣衙悄悄。扶桑跑到馬廄一看,沒有適合他的小馬。正不知如何是好,暗暗歎氣,剛好瞧見一個仆人過來牽馬。扶疏趕緊叫住他,問道“你這是去哪裡啊?”
仆人恭敬地答道“回表公子的話,小人奉了二夫人的命令,去萬年縣衙。”
扶桑一聽,大喜,說道“巧了,我也要去,你帶我一程!”
仆人支支吾吾有些不肯,扶桑從懷裡掏出一貫錢,塞到他手裡,那仆人這才把扶桑扶上了馬。
等兩人到了萬年縣衙,門口已是水泄不通。
仆人擠不進去,隻看到一排排後腦勺,急的一邊跺腳一邊說道“這可咋辦?擠不進去,什麼都看不到,回去我向二夫人怎麼交代呀!”
扶桑眼珠子一轉,說道“這樣吧!我個子小,肯定能擠進去。我把我聽到的看到的,都說給你聽,你回去再想二舅母描述一遍,不就可以交差了嘛!”
仆人一聽,激動地直拍手“好主意!好主意!”
扶桑故意拉長生意說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仆人問道。
扶桑噘著嘴說道“你看這裡麵人這麼多,又悶又熱,你得給我點辛苦費!”
仆人從懷裡掏出那串剛剛暖熱的錢,遞給扶桑,說道“表公子,拜托你了!”
扶桑把錢拿在手裡掂了掂,對仆人說道“包在我身上!”然後擠進了人群。
扶桑人小,東擠擠西擠擠,一會兒就擠到了前排,定睛一看,前排哪裡有鄭闊的影子,萬年縣令一臉頭疼的樣子看著底下跪著的人發愁。
扶桑問旁邊的婦人“阿嬸,這是審理的鄭張兩家的官司嗎?”
婦人答道“可不就是嘛!”
“那堂上隻有一人?”
“縣令派人去張家傳人,還沒見來呢!”
“啊?!”扶桑驚呆了“被告都不來,這官司怎麼審?”
婦人說道“誰說不是呢!”
萬年縣令此時也是一個頭八個大,這種內宅之事,他還是第一次在公堂之上審理。審也就審吧,原告派了個管家過來,被告還不到場。偏偏一個是有實權的高官,一個是有聖寵的勳爵,哪邊都不能得罪。在遍地權貴的長安,父母官不好當啊。年底吏部考評,不求升官,但求外放。
外放之事可以再說,眼前的官司還得接著審。萬年縣令朝門外張望,心想怎麼還不來。
此事的張家,也是雞飛狗跳一團亂。那日在鄭家惹的禍,張家母女並未告知張明哲。本以為鄭夫人說要報官隻是嚇唬人而已,母女倆忐忑了一會兒,心底也沒太當回事。知道今天早上萬年縣令派快手拿著傳票來通傳,張家母女才慌了神,趕緊派人去衙門把張明哲叫了回來。
張明哲在回來的路上聽家仆說了前因後果,差點沒背過氣摔下馬來。兩腿一夾、馬鞭一揮,趕回家中,一腳把前來迎接的張夫人踹翻在地,又上前狠狠給了張舒心一巴掌,怒喝道“瞧你們母女乾的好事!”
張夫人膝行兩步,抱住張明哲的腿,哭訴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和阿心也是諸多委屈無處傾訴!”
張明哲一腳蹬開腿上的累贅,罵道“無知蠢婦!我先不和你掰扯這些!”又吩咐旁邊的管家“去把我書房珍藏的字畫、玉器拿出來,包好了,隨我一同去盧國公府!”
管家正欲去書房,張明哲又叫住了他,問道“等等——快手走了沒?”
管家答道“還在門房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