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家有二嫁妻!
賈氏點了點頭,又看向史澤文。澤文說道“讀書要融會貫通,不能死讀書,讀死書。要把書裡的道理和實際情況結合起來,活學活用。今日張少卿這招釜底抽薪,值得我們學習借鑒。”
賈氏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你能看出來這點,對你以後的讀書大有裨益。”又看向史學文,說道“學文,你呢?”
史學文剛剛已經壓了大哥一頭,此時也不好再出風頭,說道“我和大哥的觀點一致。書本裡的知識隻是一些大道理,把書本裡的知識用到實際中去,才是真本事。古人雲,學而優則仕,我們兄弟讀書,是為了入仕做官,光耀史家門楣,而不是做個教書夫子。因此融會貫通比做好文章更重要。”
賈氏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看向扶桑,扶桑見狀,一抱肚子,哎呦一聲說道“我尿急,我先去趟茅房,你們先聊!”撒腳跑出了主屋,一邊跑一邊喊“可憋死我了!”
扶桑本來年紀小,賈氏也本也沒打算他說出多麼深刻的話來。此時見他臨陣脫逃,不由得哈哈哈大笑。
見扶桑跑了,賈氏也不好再拘著大家討論這個嚴肅地事情,笑著說道“等了這麼許久,我也覺得餓了。那我們擺飯用午膳吧!”
史雅文笑著在賈氏懷裡撒嬌,說道“快點擺飯吧,我肚子早就咕咕叫啦!”
張少卿負荊請罪的事情在長安城裡沸沸揚揚地傳了許久,直到進入六月份,才堪堪平息下來。這天,史氏正對家裡的管事娘子對上個月的賬簿,玲瓏進來,把一張帖子遞給史氏說道“夫人,門房送了盧國公府的帖子來。”
史氏接過帖子一看,原來是鄭夫人想後天上門拜訪。史氏放下帖子,吩咐管事娘子去籌備,自己坐著,又把整件事情思量了一遍。如今阿凝不同意,遠郎這邊又沒有覓得合適的青年才俊,揚州那邊,白刺史還未回信,鄭夫人來了,自己該如何應對才好。
史氏愁眉不展,直到季開遠下衙回家,也沒有想到什麼對策。史氏說道“直接拒絕吧,我看阿凝和鄭五兩個孩子郎才女貌,也確實挺般配的。再說,阿凝也並非無意,隻是因著先前的事情,在鄭五麵前有些自卑罷了。這種情況,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鄭夫人說。”
季開遠看著妻子愁眉苦臉的,伸手把她的眉頭撫平,說道“阿芸不必如此憂心。此事的症結,就在阿凝身上。你就跟鄭夫人直說,阿凝的婚姻讓阿凝自己做主。若是鄭五能讓阿凝點頭,我倒樂見這樁婚事。若是不能,我們也不好勉強阿凝,再給她挑選一個優秀的郎君便是。”
史氏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隻能點點頭,同意了季開遠的提議。
六月初六這天,鄭夫人帶著海氏和鄭闊上門。史氏在垂花門處迎接了,一行人說說笑笑往正廳走去。
鄭闊跟在母親身後,瞧見扶疏也在,不由得嘴角上揚。扶疏今天穿一件月白色的長裙,袖口上用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裙擺上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顯得整個人的氣質清新淡雅,讓人移不開眼睛。
眾人分主客坐定,鄭夫人笑著說道“冒昧前來,真是叨擾了!”
史氏笑道“鄭夫人客氣了!您能屈尊來家裡,是我們的榮幸呢!”
鄭夫人出身將門,是個爽快人,也不耐煩如此客套,於是說道“我也不客套了,今天過來是為了那天我們提起的,兒媳娘家弟弟的婚事。”
扶疏知道是要阿音的婚事,想坐在這裡聽一聽,但又不想見到鄭闊。後來想了想,還是做個鴕鳥,躲出去吧。於是起身福了一禮,說道“鄭夫人和阿娘先聊,我去瞧瞧糕點上了沒。”
史氏點點頭,扶疏正欲出去,鄭夫人叫住了她“阿凝,你坐吧。糕點的事情自有使女嬤嬤們操心,你也坐下來聽一聽吧。”
扶疏無法,隻得坐了下來,隻覺屁股下像是燒了一盆火炭,怎麼也坐不住。她感受到有兩道炙熱的目光一直向她看來,她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