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夫人輕歎一聲,大哥大嫂是青梅竹馬的表兄妹,婚後夫妻恩愛,相愛幾十年,這樣的感情羨煞旁人,可天公就是不作美,僅有的兩個孩子,一個擁有過人的才智,卻身體孱弱,另一個擁有健康的身體與過人的美貌,卻心智不全。
葳蕤軒。
凝冬看到嬋兒從外麵回來,就邁步湊上去,衝她擠了擠眼,笑眯眯地問“嬋兒,餘川喊你出去,都跟你說了什麼?”
餘川心悅嬋兒,彆人或許不知,但院子裡的幾個一等丫鬟都知道,大家都等著喝她和餘川的喜酒。
嬋兒搖頭“也沒說什麼。”
凝冬微愣,納悶道“那餘川喊你出去說話,就站著不說話?”
嬋兒拿出一個藏青色的荷包,無奈道“這是他最近存的銀子,其中還包含侯爺賞他的,以前他存下的家當也給了我。”
凝冬聽罷,又是一愣“他把全部家當都給你,怎麼還沒去侯爺和夫人麵前求娶你?”
嬋兒聳聳肩“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凝冬若有所思,又問“是不是他覺得你沒同意,所以就沒提?”
嬋兒反問“他的東西我都收了,這不是已經代表著我答應嫁給他了?”
凝冬瞧了瞧嬋兒手中的荷包,輕輕點頭“那倒也是。”
嬋兒勾起嘴角,笑容裡帶著幾分危險的氣息“我且看他折騰到幾時,反正我拳頭硬,哪天把我惹得不耐煩了,我就讓他看看到底是我拳頭硬,還是他嘴硬。”
聞言,凝冬下意識後退一步,覷了覷嬋兒的拳頭,其實嬋兒不說話,靜靜呆在一旁的時候,就是個溫婉柔弱的姑娘,任誰也想不到這樣的嬋兒竟然可以雙手各拎一桶水,雙肩各挑兩桶水,還能步伐從容,毫無壓力。
到了傍晚,孟瑾瑤就將嬋兒叫到跟前,笑著問她“嬋兒,我和侯爺看了黃曆,你和餘川的婚事定在今年六月初五,餘川是沒有意見,就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事發突然,嬋兒聽得一愣一愣的,訥訥地問“夫人,這樁婚事是您和侯爺提的,還是餘川跟您和侯爺提的?”
孟瑾瑤回道“自然是餘川提的,他說你今日讓他來跟我們提,他就來了。”
嬋兒懵了“?”
她什麼時候說的?
很快,她就想起今日跟餘川分彆時,餘川忽然說了句“嬋兒,我想去跟侯爺和夫人說。”
當時她也沒多想,因為餘川太憨,她拳頭有點癢,卻又不想新年就打人,隻想趕緊將人打發走,眼不見為淨,便回道“那趕緊的,彆磨磨蹭蹭的。”
然後,餘川就以最快速度消失在她麵前。
難道那句對話,讓餘川理解成是自己讓他去跟侯爺和夫人提的?
孟瑾瑤溫聲道“嬋兒,你若是對這個日子不滿意,可以提出來,再另擇吉日也可以。”
嬋兒雙頰微紅,難得的羞澀,低下頭,輕聲回應“奴婢全憑夫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