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看到龍羽,渾天幽簡單的說了兩個字。
龍羽麵色微凝,“前輩……”
渾天幽歎口氣,緩緩道,“如果你早一年拜入宗門。”
“成為真傳弟子。”
“宗門或許還會全力保你!”
“可如今——”
“他們不會!”
龍羽沉默。
渾天幽再次歎息,“並非他們不看重你。”
“而是比起宗門的整體利益。”
“個人的分量就顯得太輕了。”
“你如今與星域大勢力相衝突。”
“必須趕快跟著這丫頭離開。”
“立刻就走!”
龍羽還想說什麼,虛空中突然泛起了陣陣波動。
一名身著紫袍的中年男子踏步而出。
此人正是槍宗宗主。
張成龍!
他一出現,便淡漠的看向龍羽。
“恐怕……你暫時走不了!”
龍羽笑了,“宗主把我送出去交差?”
張成龍尚未回答,渾天幽已冷聲開口,“我槍宗!”
“何時需要向外人低頭示弱了?”
張成龍搖了搖頭,“師叔,這並非低頭。”
渾天幽嗤笑一聲,“把門下弟子推出去當替罪羊。”
“這還不叫低頭?”
張成龍緩緩道,“他的名字尚未錄入宗門譜係。”
“嚴格說來,並不算槍宗的正式弟子!”
渾天幽的目光驟然變冷,“連我的麵子,你也不給?”
張成龍壓低聲音,“師叔!”
“此事牽一發而動全身。”
“一步走錯,整個槍宗都可能被群起而攻之!”
渾天幽轉頭對著龍羽,厲喝道,“走!”
張成龍的眼角微微抽動,麵色不禁有些難看。
渾天幽再次嘲諷道,“主動把他交出去和讓他自行離開。”
“你覺得哪種後果更輕?”
張成龍依舊沉默。
渾天幽繼續說道,“況且,你敢保證奪下那至寶後。”
“能扛得住各大勢力的圍剿?”
“這年輕人能一路走到今天,會沒半點後台?”
“此刻把他交出去。”
“也不過就是替他人做嫁衣罷了!”
張成龍聞言,目光終於緊緊盯向了龍羽。
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
“你此次離開槍宗之後。”
“日後是敵是友。”
“便各安天命!”
言罷,他的身形已然消散。
空氣中留下一個聲音回蕩,“即刻動身!”
渾天幽走過去,拍了拍龍羽的肩膀,“去吧。”
龍羽深深一禮,“前輩今日的庇護之德。”
“龍羽銘記在心!”
隨即,他轉頭望向了雲陽。
雲陽當機立斷,隨手捏碎一枚玉符。
光華一閃,兩人身影一起消失。
原地,渾天幽不由長長歎息了一聲。
他緩步踱至大殿的祖師雕像前。
雕像基座上刻著的字跡鋒利如刀——
“槍宗。”
“永不妥協!”
老人伸出指尖,輕輕撫過那些石紋。
目光中卻透出幾分茫然。
從未有人見過這位槍宗祖師的真容。
也無人見過武宗那位女武神祖師的模樣。
傳說當年二人雲遊至此,各自收下一名弟子。
就此留下了槍宗與武宗。
自此,開啟了千年對峙的格局!
半晌之後,渾天幽轉身隱沒在虛空中。
大殿前。
張成龍負手而立。
身旁一名灰衣老者低聲道,“宗主,為何要放他走?”
張成龍語氣淡漠,“誰說我放他走了?”
老者愣了愣,恍然醒悟——
明麵上動手將龍羽交出去,槍宗的名聲就會儘毀於一旦。
奪寶之後,更是會成為眾矢之的!
所以,一切隻能從暗處著手!
老者又提醒道,“那小子的實力可不弱……”
張成龍點頭,隨即腳步遠去。
……
武宗。
一間靜室內。
西門清仰望著屋脊,忽然輕輕歎息。
“他終究還是要動手!”
符江眼色一沉,“是針對龍羽?”
西門清點頭,“是!”
符江愕然,“槍宗這是瘋了?”
西門清笑了笑,“他們想一統碎流城。”
“甚至可能圖謀更遠的地方!”
符江握緊了拳頭,“槍宗的人戰力都不錯。”
“若是他們借龍羽之事發難,再加上龍雪在我們這兒。”
“那些暗處的勢力必定會趁機攪局。”
“那時,將一發不可收拾!”
西門清淡然道,“不是‘若’,是‘必’!”
符江沉聲道,“那我武宗應當如何應對?”
西門清一笑,“保龍雪!”
符江一愣,“理由呢?”
西門清微笑,“她值得我們保。”
“舍棄她,就等於將小媚她們一並推出門外。”
“到那時,武宗才會成為真正的笑話!”
符江苦笑一聲,“可一旦下定決心硬保。”
“就等同於與那些星域大勢力為敵啊!”
西門清轉頭,望向窗外,“野心太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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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會自掘墳墓。”
“傳令給固老。”
“凡是有外敵潛入我宗域內。”
“殺無赦!”
符江領命,退到門口時又忽然回身。
“那龍羽本人……”
西門清淡聲道,“他的生死,由他自己做主。”
“我們要護的,隻是武宗的弟子!”
符江躬身,轉身離去。
……
碎流城的夜晚。
涼意如水。
聚仁商行門前,龍羽與雲陽的身影出現。
龍羽拱了拱手,“雲姑娘,大恩不言謝!”
雲陽淡聲道,“龍公子不必客氣。”
“都是舉手之勞罷了!”
龍羽想了想,說道,“臨彆之前,還有一事相求。”
“姑娘答應也可以,不答應也無妨!”
雲陽不由微皺起秀眉,“龍公子要走?”
龍羽點頭,“非走不可!”
說著,他不等雲陽接話,又說道,“實不相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