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瞬間一片嘩然。
此前嗜妍雖是大小姐，但是並沒有什麼實權。
如今一躍成為了嗜族的第三人。
可以說，除了族長和大長老，再也沒有人能夠管轄她。
這份殊榮與信任，遠超眾人預料。
嗜寒看向嗜妍道，“恭喜大姐了。”
嗜飛也笑道，“大姐，威武！”
嗜妍朝著嗜天深鞠一躬，“多謝族長信任。”
“妍兒必定不辱使命！”
嗜天點點頭，“蕭家最近的動靜有些古怪。”
“背後或許有人搗鬼，你們也要多盯著點！”
眾人齊聲答應。
嗜天拂袖起身，殿內眾人陸續離去。
殿門外，嗜寒快步追上嗜妍。
“大姐，你是在暗中幫助龍羽？”
嗜妍聞言，沒有回答。
嗜寒冷笑一聲，“此事，我都能看得出來。”
“族長與各位長老難道會看不出來？”
“你這心思，未免太明顯了！”
嗜妍緩緩轉頭，目光落在嗜寒身上。
“四弟，若單論武力，族裡除了族長和老七。”
“確實沒人能壓得住你！”
“可若論權衡利弊、謀算全局的腦子。”
“你還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嗜寒眼中寒光一閃，“彆繞圈子，把話說明白。”
嗜妍輕輕笑了笑，“族中高層其實心如明鏡。”
“卻偏偏要集體裝聾作啞。”
“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交好龍羽，遠比和他撕破臉更符合家族利益。”
“我現在做的這些，全是站在家族的角度考慮！”
“所以他們才會默許。”
“至於你……”
她輕輕搖了搖頭，“世子之位，我或許沒有能力爭。”
“但至少能活得長久。”
“你野心大，天賦也高，可偏偏忘了。”
“自己並不是最強的那一位！”
“既然不是最強，就有可能淪為彆人磨礪鋒芒的墊腳石。”
“若是不肯收斂心性、適當低頭。”
“最終隻會被提前淘汰——”
“因為族中上層絕不會允許內耗。”
“這個道理，你懂嗎？”
嗜寒嗤笑一聲，“你們真就認定，我比老七遜色？”
嗜妍淡聲道，“論實力，你並不比他差。”
“可你卻三番五次的當眾跟我作對，圖什麼呢？”
“不妨學學龍羽。”
“那家夥滑不溜手，彆人摸不透又算計不到他。”
“關鍵是還能打。”
“要是他生在嗜族，這世子之位。”
“早沒你我什麼事了！”
話音落下，嗜妍不再多言，轉身揚長而去。
隻留下嗜寒僵在原地。
不遠處，嗜飛早已等候在旁。
見嗜妍走來，連忙殷勤的湊上前，遞上一隻精致的錦盒。
“賀喜大姐高升。”
“這點小小賀禮，還請大姐笑納！”
後麵，嗜寒看著兩人談笑風生的樣子，眸色愈發冷冽。
“我嗜寒！”
“絕不可能做他人的墊腳石！”
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
碎流城，廢墟之上。
龍羽重新回到這片舊地。
曾經繁華的城市如今已化為一片焦土。
槍宗與武宗的山門也儘數成了殘垣斷壁，滿目瘡痍。
兩宗不僅山門崩壞，門下弟子更是折損大半。
連槍宗宗主渾天幽、武宗宗主擎烈這般頂尖強者，也相繼隕落……
歸一境以上的強者更是十去七八，實力大損！
廢墟中央。
兩宗殘存的弟子聚集在一起。
目光齊刷刷的落在走過來的龍羽身上。
龍羽身後，東川、喬風等人沉默的相隨。
神色都是無比凝重。
如今兩宗合並，總人數也不足兩百人。
其中無垢境老者有兩人，真如境和歸一境也隻剩七人。
這無疑是兩宗史上最慘、最弱的時刻。
護山大陣徹底被毀，壓箱底的底牌也損失殆儘。
所有弟子都抬頭仰望站在斷壁上的龍羽，眼神複雜。
尤其是槍宗弟子，畢竟渾天幽臨終前已將宗主之位傳給龍羽。
他已經是名義上的槍宗宗主！
而在所有槍修心中，龍羽更是此刻唯一能扛起大旗的人。
龍羽環顧四周，空氣中彌漫著焦土與血腥的氣息。
右側的空地上，一排排草席整齊擺放。
下麵蓋著數百具弟子的遺體。
最前端那具，正是渾天幽的屍身！
他靜立良久，沉聲道，“渾前輩，還有各位犧牲的同道。”
“你們的血，絕不會白流！”
說完，他緩緩轉身，麵向所有幸存者。
聲音陡然提高。
“守護者分盟絕不會就此罷手。”
“他們向來慣於斬草除根。”
“但我龍羽發誓，也絕不會放過他們！”
“終有一日，我要讓守護者分盟為今日的所作所為血債血償。”
“讓這個勢力徹底從世間除名！”
雷鳴般的誓言在廢墟上空激蕩，久久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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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結束後，龍羽當即下令，著手重建兩宗。
並決定一個人兼任槍宗與武宗的雙宗之主！
……
夜色漸深。
後山崖邊，小媚斜倚著崖壁坐下。
她失去了雙臂，身體也依舊虛弱。
“姑姑！”
龍羽叫了一聲，緩緩走到她旁邊坐下。
小媚問道，“雪兒還好吧！”
龍羽點頭，“要不要我放她出來，讓你看看！”
小媚搖了搖頭，“不要了！”
“不要讓她看到我這個樣子。”
“她會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