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論做任何事，都必須要仔細考慮好。
畢竟，孩子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而且，對麵的無天國可是曾差點一統混元界域的龐然大物。
連盟主等五位至強者都對其忌憚三分，絕非什麼善地！
他更不能任性胡為！
龍羽想了想，話鋒一轉，“不過，若是遠遠的瞄一眼就回來。”
“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吧？”
東川輕聲道，“應該沒事！”
兩人對視一眼，默認了彼此的想法。
隨即，兩道殘影悄然消散在原地。
留在殿門前的守衛看到這一幕，不由張大了嘴。
龍羽二人前腳剛離開，殘上師等五人便抵達了玄機峰。
守衛哪敢阻攔，連忙側身讓行。
五人徑直走入殿內。
一名身著黑甲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了出來。
“秩序軍副統領千森。”
“見過諸位前輩！”
殘上師沒有多餘的寒暄，直接道，“龍羽可曾來了？”
千森一愣，隨即朝殿外喝道，“侍衛！”
先前那名守衛立刻閃入殿內。
“屬下在。”
千森沉聲道，“龍羽人呢？”
守衛恭敬道，“回統領。”
“龍羽與同行之人方才已經離去，方向……”
“是歸魂荒漠！”
千森的眉心驟然擰緊，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殘上師也是臉色微變，“這混小子，分明是闖無天國去了！”
“這是找死不成？”
嗜天皺著眉，“太過莽撞了！”
魔君輕輕搖頭，“終究還是年少輕狂。”
“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眾人憂心忡忡之際，盟主卻淡淡開口。
“急什麼？”
眾人不由側目看過去。
盟主麵無表情，“放心！那小子實力很硬，臉皮更厚。”
“沒那麼容易死的！”
眾人沉默。
……
歸魂荒漠。
映入眼簾，隻有一片死寂和荒涼。
赤地無垠，廣袤的黃沙延伸至天際。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龍羽使用隱息隱匿氣息，東川同樣也有寶物隱匿。
就這樣，兩人如同幽靈般悄然潛入荒漠深處。
東川忽然開口，聲音壓得極低。
“龍兄，你說無天國若是真的一統了混元界域。”
“對這世間而言，是福是禍？”
龍羽沉默片刻，低聲道，“於我們而言，絕非好事——”
“戰火一旦燃起，沒有人能置身事外。”
“但對後世……”
“也許會更糟，也許會更好。”
誰也說不準！”
東川奇道，“此話怎講？”
龍羽說道，“如果是新的統治者英明神武。”
“能讓亂世歸於一統，短期內或許能避免戰爭。”
“讓後代得以休養生息！”
“可若是暴君臨朝，那千秋萬代的生靈都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對於此事，他最有發言權。
曾經大周帝國的冠軍侯，現在的龍靈帝國皇帝。
他比誰看得都清楚。
東川又問，“倘若真的是前者呢？”
龍羽淡笑一聲，“那些掀動刀兵、爭奪天下的人。”
“有幾個是為了蒼生福祉？”
“大多不過是為了一己私欲罷了。”
“再說，就算他們真的贏了。”
“碎流城被分封給他人，叫我俯首稱臣。”
“我寧可拔劍戰死，也絕不會妥協！”
東川輕輕點頭，“確實！”
“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彆人手裡。”
“我也不習慣！”
龍羽望著荒漠儘頭那片模糊的疆域，語氣變得沉重起來。
“敗軍之將，自古便無完卵！”
他離開了天玄大陸，那裡暫時不再擔憂。
可是現在擔憂的是武宗、槍宗，還有碎流城。
他是城主，責任扛在肩上，退無可退！
就在這時，東川忽然抬手，“看！”
龍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隻見百步之外，一根鏽跡斑斑的鐵柱孤零零的立在黃沙中。
柱上綁著一個人，長發散亂的覆在臉上。
看不清容貌，也不知是生是死。
東川沉聲道，“看這個樣子。”
“他應當就是守護者分盟的陰玄機前輩。”
四野一片死寂，竟沒有任何人看守。
可是這種反常的平靜，卻更讓人心中發悸。
東川看向龍羽，“還要再往前嗎？”
龍羽心中忽然有些警惕，一股強烈的不安感湧上心頭。
他立刻搖頭，“撤！”
雖不懼尋常敵手，但他也深知天外有天。
此刻深入無天國境內，絕非逞能的時候。
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複。
東川也同樣察覺到了不對勁，正欲轉身撤離。
右側忽然傳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
一位身形佝僂的老者拄著一根烏木杖，一步一步緩緩走來。
他的嗓音沙啞無比，“你們是寂寞神關來的？”
龍羽和東川同時一驚。
這老者竟然能發現隱匿起身形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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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川正想開口說話，龍羽卻已搶先一步道，“不是。”
“我們來自無天國！”
東川不由怔住。
老者眯起眼睛，目光銳利的看向了龍羽。
“你好好看著我，看仔細點。”
“千萬彆眨眼！”
龍羽問道，“前輩是什麼意思？”
老者冷哼，“你覺得，我看起來像個傻子嗎？”
龍羽沒有說話。
下一秒，老者的身影驟然消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