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為愛你,所以常常想跟你道歉。我的愛沉重、汙濁,裡麵帶有許多令人不快的東西,比如悲傷、憂愁、自憐、絕望,我的心又這樣脆弱不堪。自己總被這些負麵情緒打敗,好像在一個沼澤裡越掙紮越下沉。而我愛你,就是想把你也拖進來,卻希望你救我。】
想到這段話,他勾了下唇。
分不清這笑是因為想到了那個人,還是在笑自己。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陸衍之睫毛顫了顫,他緊閉著雙眸可是擋不住想要跑出來的淚水。
他沒有伸手擦,像是已經厭倦了,疲憊了。
他翻了個身子,任由淚水順著眼尾落進枕頭裡,留下一個又一個痕跡。
淩晨四點,床上的人轉輾反側,還沒有睡著。
他睜開眼睛,眼圈發紅。
坐起身子,他摸到床頭櫃上的安眠藥,又吃了一顆。
半個小時後,困意沒有襲來。
無邊無際的黑暗圍繞著他,這是漫長的孤獨。
他抖著手去拿藥瓶,哭著吃了一顆又一顆。
淩晨五點,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走進廚房,血落了一地,隨著他的步伐一路延伸進浴室。
窗外已經慢慢亮了起來,微弱的燈光照不散臥室內的黑暗。
陸衍之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意識不清晰的,他隻記得,自己用最後的力氣給江淮打了一通電話。
他用虛弱顫抖的聲線,對著電話說:
“淮哥。”
“求你——”
“救救我啊。”
——
江淮說了什麼陸衍之沒有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