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才是小樓內部，一樓滿牆的心法和修煉室自是不必多說，二樓如今發展得更像是完備的古香古色的書房。
原本簡單的木桌變成了寬闊的台案，周圍書架林立，書架上分門彆類地擺滿了仙修的傳承，幾乎每一格的竹簡旁邊都有一摞一摞的現代的筆記本。
“我能看麼？”陸世鈞看著一進入二樓就忍不住動手整理的林玖，指尖從煉藥術的書架上抽出一本筆記本，看向林玖。
“隨意。”
陸世鈞打開筆記本，清秀的字體映入眼簾，煉藥術他不懂，但記下堪稱海量筆記的林玖的用心陸世鈞是看得一清二楚，一本接一本，字跡清秀工整，從簡體到全是篆體……陸世鈞翻著翻著，想到林玖寫下這些認真的模樣，嘴角就忍不住上揚起來。
他家林玖真是在這種地方有著難以形容的偏執的可愛。
其實哪有什麼一朝機緣一飛衝天，林玖為了如今的修為和在煉藥和符篆上的成就到底付出了多少，光是從這些數不清的半舊不新的筆記本上就能看出來。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光鮮成就的背後是一個字一個字艱難的積累。
“不過你翻這些做什麼？魔修的書架在那邊，正好，我不用單獨把意欲期之後的東西直接傳到你的識海了，你可以自己看。”
林玖看著陸世鈞異常耐心地一本本翻著自己的筆記，心裡難得冒出了點名為羞恥的情緒。
後期那些筆記和篆體的那些筆記還好，前期實在是小白得有點看不得，就連她翻看尋找自己需要的訊息的時候都覺得自己當時記筆記的腦子肯定有水。
林玖把陸世鈞推到魔修的架子前，比起滿二樓的書架子，專屬於魔修的功法書架顯得格外孤單。
“這是魔修的功法和煉心訣，旁邊是我做過的筆記，但我不是魔修，隻能模糊著來，參考的意義不大。”
“雖然魔修的功法隻有這麼多，但煉丹術和煉器術上都有記錄完整的魔修的一套。”
林玖隨手抽出一捆來自煉丹術書架的竹簡，打開，把裡麵魔修的煉藥丹方展示給陸世鈞。
“這麼說，其實很久之前，魔修和仙修都是合理存在的？”
陸世鈞低頭看了半天，最終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根據小仙源的記載，遠古的修真界，魔修、仙修和佛修統稱為人修，除此之外還有妖修鬼修靈修……大道三千，留一線予萬物爭……包羅萬象。”
“末法時代開始之後，靈氣魔元濃度逐年下降，最開始消失的是對靈氣濃度和環境十分敏感的妖修鬼修和靈修，而後緊接著就是在天地間能量匱乏時開辟出血腥修煉方法的魔修，而後是過分依賴悟性很難進行師徒傳承的佛修……”
“諷刺的是，在魔修傳承消失千年之後，天地間摻雜了暴虐氣息的魔元再次迎來了濃鬱的峰值，而後末世降臨……但是末世降臨的同時也帶動了靈氣的攀升，才給了仙修一線生機。”
“所以我總覺得末世和魔元靈氣脫不了乾係，不，與其說它是末世，不如說它是末法時代的終結。末世剛開始的地震裡隱藏著靈氣暴動，隨著時間推移，現在天地間的靈氣雖然還是夾雜著雜質，但是濃度已經足夠仙修們修煉。”
“這完全就是新的紀元。”
反正兩人也探討到了這個話題，林玖乾脆把自己的推測全都說了出來，至於末世的未來究竟會走向何方，現在的林玖也不敢妄下定論。
“總有一天會有答案的，阿玖不用這麼辛苦……”
陸世鈞翻看著林玖寫下的魔修筆記，把林玖抱在懷裡，低頭親吻著林玖的頭頂。
“沒人的時候，你真的不能叫我一聲鈞哥？我好歹比你大七歲的。”
林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