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臧元金此時都慘白了一張臉,他本以為到潛山宗成為魔修會是一條光明的路子,現在看來,禹非還是擺脫不了自己的命運。
要麼修為低微碌碌無為,要麼被天道抹殺……他最終還是害了那個孩子。
臧元金張嘴想說些什麼,但看著正毫不掩飾情緒地沉浸在悲痛中的林玖,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
“宗主,走吧,離開宗門數月,宗門之中事務想必已然是堆積如山了。”
這是臧元金對著臧卿泉說的,臧卿泉自是無有不應,就算潛山宗的魔元殿死於天劫,但林玖能一手指頭捏死他還是暫時無法改變的事實。
而這第十重雷劫來得邪乎……就算烏鴉嘴是無稽之談,但也難保林玖大悲盛怒之下拿他泄憤開刀。
這樣的熱鬨他看不得,更看不起,聽到臧元金給他找了個台階下,臧卿泉痛快地應下,簡單幾句話道了彆,隨即離開。
隨山宗已經走了,剩下的樓觀派也跟了上去,紀陽珩自始至終一言未發,走時也靜靜悄悄的,把低調和誰也不得罪這兩點演繹到了極致。
僅剩下清徽派溫怡君和混元宗司雲義,這兩人看著隨山宗和樓觀派先後腳離開,但自己卻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司宗主,溫掌門,二位還不走,是在等我這個老頭子親手送嗎?”
玄異鉗製著久久未能平靜下來的林玖,稍稍側過身子,看向溫怡君和司雲義。
元嬰期的修士已然退去金丹期銳氣,靈海之中的金丹化作元嬰,銳氣一旦內斂,眼神便也沒有許多攻擊性。
饒是如此,但溫怡君和同為元嬰期的司雲義還是在玄異的注視下提了一口氣。
玄異的威脅之意十分明顯,兩人就算再想留下來看事情最後的分曉,此刻也沒有那個膽量繼續挑釁玄異和林玖,草草告辭離開了潛山宗的地盤。
反正答案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再留下去不過是白拉仇恨值,沒有意義。
就算潛山宗失去了魔修這把利刃,也不代表以玄異和林玖為首的仙修好惹,尤其是溫怡君,她連混元宗宗主的元嬰期修為都沒有,顯然是好開刀的軟柿子,想明白了這點之後更是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閒雜人等終於散得一乾二淨,玄異再次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回到林玖的身上,林玖臉上沉得嚇人,但至少情緒已經平複了下來。
第十重雷劫的威力也發泄了個乾乾淨淨,但玄異一直等到天道威壓開始散去,確定了不會再有任何閃失,才把纏繞在林玖周身的靈力給散開。
玄異一臉緊張地盯著林玖陰沉無比的臉,來回搓了搓手,神色又是局促又是心疼又是欲言欲止的,林玖不用看都猜得到。
半晌,玄異才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丫頭啊……不管怎麼著,日子還得過。”
玄異一張嘴就拿出了居委會大娘的氣勢來,勸得林玖一點心緒都沒有了。
她想不明白,一點也想不明白。
她以為前幾日知道的修煉其他功法的修士金丹期後再難突破的消息已經夠糟心的了,現在看來,果然沒有最糟心,隻有更糟心。
“丫頭,你彆怨我,再怎麼樣,哪怕這個宗門咱不要了,那也還有團子呢不是?”
“您想多了……回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