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樓觀派紀陽珩控訴混元宗作為墓城之首不作為,眼看著樓觀淪為隨山宗的魚肉,司雲義回答說,若是紀陽珩能信任混元宗對他求助,他就算是在閉關,也要出山管上一管。”
“這的確像司宗主會說出的話。”
“但現在想想,未免沒有四兩撥千斤打發樓觀派的嫌疑,馬後炮而已,誰不回放?”
柏枝不搭話了,老老實實地聽柏亦央分析下去。
“你現在不應該去想如何把東昀派的道兒走寬,而是該去懷疑司雲義一直隱藏得好好的,為什麼偏偏在潛山宗的交易行上撕爛了那張道貌岸然的臉皮。”
“再者說了,東昀是出身墓城沒錯,但從進入墓城的那一刻,到師尊仙逝,東昀搖搖欲墜……再到末世爆發,到現在,你怎麼還覺得墓城能算個選擇呢?”
“…………”
“我換個方式問你一問,若是墓城和潛山宗之間沒有任何矛盾,若要合作,你會選哪一個?”
“自然是潛山宗。”
“為什麼?”
“因為……格局。”
是了,不同於墓城的藏藏掖掖遮遮掩掩,林玖向來是把得失利益全擺在明麵上,醜話說在前頭,就算有時也暗坑他們一把,卻從來不會為自己找什麼理由。
做了就是做了,坦坦蕩蕩值得信任。
比起墓城整體見不得彆人好的市井低劣,潛山宗從頭到尾都沒有想要限製東昀派的發展,人家隻是把爭第一的野心明明白白地擺了出來而已。
“你當我不知司雲義前去交易行是彆有所圖?你以為我不知墓城賴在潛山宗就是為了確定潛山宗的玄異老祖是否能夠順利突破?”
柏亦央自身就是金丹期修士,柏枝雖然還不到金丹期,但心動期大圓滿距離金丹期隻有一步之遙。
東昀派雖然式微,但內部的金丹期修士還是有幾個的。
司雲義打量的問題,墓城的疑惑,同樣也是他們的疑惑。
柏亦央已經在金丹期中階停留了數百年,末世裡靈力複蘇,原本他以為在深海中靈石礦脈待了那麼長時間,他應當也是修為突破的一員,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在靈氣濃鬱的地方停留了數月,沒有一天不修煉,經脈活躍靈力運轉一切都正常,偏偏就是碰不到金丹期大圓滿的壁障。
柏亦央和墓城的人不一樣,雖然末法時代愈演愈烈,但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放棄在外麵的世界遊曆的習慣,腦子比在墓城一直呆著的那些修士靈敏得多。
墓城在看到潛山宗接二連三突破之後,在司雲義暗示下隱隱開始懷疑的問題,一早就列在了柏亦央的心裡。
金丹期的修士無法再次突破,他剛意識到這點時心裡也是無限恐慌。現在恐怕柏枝也對此有所察覺,開始慌亂起來,但柏亦央卻早已把這件事想明白了。
“若是你心中對無法突破這事存疑,那麼我明明白白告訴你,這事兒十有八九是真的。”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