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斜更是一直以一種內疚的眼神看著杜洛月,杜洛月好奇,又不敢直視江斜的眼睛。可能是大眼睛的原因,看誰,誰都有點瘮得慌,杜洛月一直用這種理由來安慰自己。
會議上,杜洛月雖然洋洋灑灑的介紹了自己項目,並提出自己的要求,但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全力以赴。而江斜似乎更邪乎了,根本沒把他大叔般縝密心思的優勢發揮出來,隻是寥寥幾句帶過,看起來弱爆了。
散會後,同事們才紛紛議論起來,大約是討論,傳說中的江斜沒想到遇到杜洛月大美人就弱敗,大夥似乎像是打贏了一場勝仗一般高興。
江斜團隊卻像是落水烏鴉一般,灰溜溜的走著,江斜自知是自己的責任,他把包丟給一同事,“你拿著,我去上個廁所。”
他剛到廁所門口就聽到裡麵傳來兩男子的議論聲,大約是說杜洛月靠美貌進入項目部,並拿下這個案子,還能搞定江斜等等的。
他氣不過,怒氣衝衝,進去抓起其中的一個人的衣領說,“要是再敢胡編亂造,撒布謠言,小心我不客氣!”光那雙凶神惡煞的大眼,足夠把那兩小廝嚇到尿褲子。
隻不過他也是聽到這流言蜚語之後,才知道杜洛月有多麼的不容易,從郵件溝通過程中,他也能感受到洛月的刻苦,每一個小細節都小心翼翼得處理。
為了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晚上回到酒店之後,江斜才嘗試給杜洛月發郵件,約她出來見一麵。想知道她後來過得怎樣了,想問問郵件來往這麼久了,明知道自己就是江斜,卻假裝不認識,還能像陌生人那樣鬥智鬥勇
他想問的還有很多
結果郵件發過去,就收到秒回了,他很激動,原來是自己多慮了,看來她並不是不想認識自己,隻是工作原因,不方便。他欣喜若狂的點開郵件,收到的回複竟然是
江總
很高興收到您的邀約,您來北京,本來就應該是我來請您吃頓飯的,儘地主之誼,但由於項目還沒落定,不宜私下見麵。等項目落成的那天,我代表公司請您和您的團隊吃個便飯,到時候還請您賞光。
nacy
看到這個,他鼻子有點酸,她不但拒絕了他,語氣還是這麼客氣,像是陌生人一樣。
但他尊重她,或許不聯係,是對過往的一種尊重,給那些過往的美好回憶留點空間。
安慰自己了一會兒,他整理好心情,麵帶微笑的回複杜洛月郵件,為了尊重她,他對她的稱呼還是用nacy,儘管他多麼想再次叫她洛月。
幾天談判下來,江斜發現杜洛月一直在拚命工作,從未覺得自己會有多特殊。
儘管自己有多麼不在狀態,但他依舊占上風,想要贏得談判並非難事,不是他自己很厲害。
而是他對杜洛月太了解了,知道她的弱點在哪兒,隻要一攻擊,杜洛月團隊就破了,加之她經驗不足,很容易就能攻破。
隻是他看到了杜洛月的努力,他不忍心利用對她的了解,同時他也知道杜洛月也絕對不會利用她對自己的了解來贏得這場交易。
因為他相信杜洛月還是學不會變通,職場還是生活,她總講究她那副萬古不變的義氣,講君子之道,任何投機取巧在她眼裡都是使小手段。
但以他的經驗看來,杜洛月永不變的原則,未來在職場上,一定會吃很多虧。幸運的是這一次他遇到的是自己,要是彆有用心的人,特意調查她的背景,再加以利用早就全軍覆沒了。
但這一次,他決定堅持初心,君子過招不與小人苟同。
隻是他每天都麵對著杜洛月總是以貴賓之禮來對待自己,他心理越發難受,積壓得太多了,他感覺自己都要瘋了。
好幾次,他特彆想打斷杜洛月的發言,想問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
幾天後,他實在忍不住了,他決定去廁所門口創造偶遇,但每次偶遇,都是沒等自己開口,杜洛月就用很禮貌的方式跟自己招呼。正是這聲猝不及防的招呼,每次都重重的把卡在喉嚨裡的台詞給壓下去了。
最後他隻能弱弱的回應一聲“嗨”,還想說下一句的時候,杜洛月已經走遠了。
他隻能默默的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摸摸著自己涼了半截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