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丘之永生!
雖然不知婉晴是主動入陣,還是被迫卷入,不過眼看深陷重圍的婉晴,與抱劍木偶糾纏在一起,還是捏了一把汗。
婉晴於陣中橫衝直撞,進退剛猛,與那木偶誰也不服誰,一時之間劍光交錯,火星四射,隻可惜那木偶彼此配合有度,婉晴一步踏錯,就已是險象環生的境地。
隻看近身婉晴的六個木偶,幾乎同時運劍,封鎖了前後左右上下空間,退無可退的婉晴,扔了無鋒長劍不要,輪轉工兵鏟來了一勢裹挾星辰。
婉晴勢大力沉,以工兵鏟作刀劈開近身的十二長劍,隻是那六木偶受此大力,徑直順著滑槽退開,給列好陣的後六個木偶讓出路來,六木偶三白三黑,依舊各持雙劍,隻是招式一致,一劍橫砍,一劍立劈。
婉晴此時還未從上一波攻擊中回過味來,匆忙橫鏟招架,豈知那六木偶再退,隻是退到一半,六木偶上半身瞬間旋轉一百八十度,上中下各自分出四劍,對著婉晴刺去!
隻看陷於非死即殘局麵的婉晴,不退反進,淩空躍起對著一隻木偶立劈而下。
那木偶身前所橫長劍,頓時被劈成兩截,連帶著頭顱右臂都給工兵鏟削了下來。
隻看那被削斷的木偶手臂及身體,噴射出濃重的黑色毒霧。
婉晴落地站定,伸出一手捂住口鼻,不過明顯受了一驚,頓時被近身的木偶一劍斬去馬尾。
這三合對陣不過轉瞬,此時眼看婉晴險些被斬首,也顧不得莽撞不莽撞,慌忙提了長劍,就衝進了進去。
一進陣,木偶似乎有所感應,隻看重重圍住婉晴的三十六隻木偶,頓時撲來一半。
一邊舉著長劍慌忙抵抗,一邊衝婉晴解釋道“六博棋、儒棋、三博棋皆是講究通生為務,不存塞殺的棋理,意思是說下棋過程以追求生存作為目標,不能像塞棋那樣阻礙對方行棋,更不能像博棋那樣殺死對方的梟棋。因此木偶體內藏著的黑色毒霧,估計是為了防止後來人作弊。”
眼看婉晴依舊在陣中依舊橫衝直撞,不由焦急吼道“婉晴,你聽好,接下來教你棋理,你分出一部分心神即可,聽明白了,以你的功夫出陣,會相當容易。”
隻聽婉晴氣喘籲籲,傳來回應“真不是我胡攪蠻纏,是那抱劍木偶先行運劍傷人在先,我才入陣的……你先講講,我試試能不能聽明白…你也彆對我抱太大希望,實在不行,你先去終點等我,我一路劈過去也成。”
眼看得到婉晴同意,匆忙組織好語言,與婉晴說道“以上說的三棋,彼此二位謂之淨;左右二道謂之中,棋盤上一共分為淨、中四道,每道有三牙,共有十二牙,一牙一道,共十二道,這十二道對應的就是每頭木偶腳下的十二滑槽。”
“周道四十,其用三十六,是說六博棋,儒棋和四維棋一樣,全部的道數是四十,而儒棋隻用了三十六道,還有四道是不用的,這沒用的四道就是東南西北刻著文字的枋材……”
婉晴一聽大概覺得麻煩至極,頓時不滿喊道“聽著有點意思,有空了可以學學,你就直說有沒有一聽就會的行棋方式?”
被婉晴這一問,頓時原地愣了兩秒,一聽就會,這他娘的不是為難人嘛?
隻是陡然間想起自己還在陣中,後知後覺回過神來,卻看兩柄劍已經劈到了近前。
此時想要躲避已是來之不及,不由打心底裡哀歎一聲。
隻看頭頂上驀然傳來金屬碰撞聲,原來是婉晴的工兵鏟打偏了長劍。
冷不丁在鬼門關上打了個轉,頓時有些恍然,卻聽婉晴那邊傳來悶哼聲。
這一聽頓時一慌,隻是四周長劍加身,來不及分出心神,去看婉晴傷勢。
卻聽婉晴喘著粗氣,歎息道“這木偶太過迅疾狡詐,隻怕入了劍陣就再出不去了…”
一聽婉晴如此言語,頓時更不敢回頭去看了,隻是鬼使神差背課文般大聲念道“六博棋,儒棋,四維棋的行棋路線,都是圍著棋盤中央的方塊打轉,這叫盤紆詰屈。”
“棋子間連續行棋,這叫連延駱驛。”
“棋子連續行棋的過程一旦斷開,被對方的驕棋插在斷開的空隙處,則後麵己方棋子就不能通過,是謂間不容息。”
“四麵包圍稱作合圍,三方棋子叫做圍成未合。”
“那麼,隻要衝散劍陣,趕在木偶圍成之前,以間不容緩之勢,盤紆前行,就能衝出六道並列的刀山劍樹陣!”
沒等到婉晴回答,卻聽著婉晴嘔血的動靜,頓時熱血噴湧,調轉方向以生平第一速度,對著婉晴直直衝去。
這一衝,絕不是一腔孤勇,而是突然想明白了棋中暗藏的“一梟不敵五散”的道理,也就是說,每六個木偶組成的劍陣,其實就藏著一枚梟棋,一梟不敵五散,不是說五散可食對方梟棋,而是指五散棋可以阻擋對方梟棋的前進,同時又不讓梟棋食己方散棋。
那麼隻要能在短時間內,將劍陣中的所有梟棋互換到敵方的五散棋之前,就有可能讓所有棋子停上一停,從而達到讓刀山劍樹陣暫時關閉的目的。
而婉晴嘔血,說明圍攻婉晴的十八木偶,必定分出了散棋與梟棋,因為整個刀山劍樹陣歸根結底,還是與墓主人的古今對弈,因此一但弈棋者中劍,就會出現“休則立梟”的情況。
這抬頭一看,果真所有運劍斬向婉晴的木偶中,有一黑二白三頭木偶迎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