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陽!
陳陽等人離了黃風山之後,繼續趕路,一路朝西,向著麒麟山進發。
麒麟山位於西域三十六國中的姑師國,是此國境內最大的山,同時因‘菩提子’的緣故,其名聲傳遍整個西域,更被佛教稱之為‘羅漢山’。
姑師國位於西域的中央位置,雖是位處中心,但國土麵積小,人口和資源也匱乏,同時自然條件也相對惡劣,所以在三十六國中,姑師國唯一能拿出手的也隻有這麒麟山了。
自龜茲國至姑師國約有兩千餘裡,這兩千裡路程的路程依照陳陽的腳程,一日就可到達,但此番並非單純的趕路,也是要見識一下西域的風土人情,所以行程較慢。
離開龜茲國的第二日,陳陽等人穿過二百餘裡的沙漠地帶,一座綠意盎然,安靜純雅,宛若世外桃源的綠洲印入眼簾。
綠洲的中央有一座湖,湖水清澈見底,為著蒼茫沙漠添加一絲生機,此湖因呈月牙狀,綠洲因此得名‘月牙洲’。
一望無垠的沙漠之地見到一座綠洲,這對於中原人而言很是新奇,於是陳陽等人便在綠洲稍作停歇,感受一下此地的景色。待四人緩緩走進月牙洲,發現在此駐足休息的多是商隊,從本地人口中了解到,這月牙洲實際上是一處通商的補給站,因此這裡每日都很熱鬨,來往不絕的商人,其中不乏中原商隊。
看到商隊,陳陽腦中突然想起當初離開北蒙時曾暫隨盛和商隊返回中原,自己在臨走時還贈予了領隊女兒寶荷姑娘一門劍法秘籍。
“也不知那位寶荷小姑娘現在是否已踏入修行之列。”
如今一晃已經過去好幾年,以寶荷姑娘的天賦,仰仗他所贈送的劍法秘籍,踏入修行之列應該是十拿九穩之事。
“她可是要做一位行俠仗義的女俠,想來不會耽誤了修煉,不知何是有緣相見。”
寶荷姑娘給陳陽的印象極好,他還是很期待與寶荷姑娘的重逢。
南宮瑤見陳陽嘴角含笑,疑惑道“你在笑什麼。”
張旭和王承禎聞言,目光皆落在陳陽身上。
陳陽將想起寶荷一事告訴了大家,大家覺得陳陽做出這樣的事情符合其性格,而張旭則嘀咕道“這麼一說,我上麵還有一位師姐呢。”
陳陽微微一笑,道“當初是真的沒有收徒的念想,如若不然,以寶荷的資質,收其為徒也不是不可以。”
陳陽收張旭也是趕鴨子上架,如果能夠預知會收張旭為徒,那當初他就會把寶荷收入門下,畢竟寶荷這個小姑娘,陳陽還是很喜歡的。
“有緣自會再見。”
南宮瑤笑道“這位寶荷姑娘若是真的踏入修行者的行列,想必她會來尋你的。”
陳陽聞言點了點頭,對南宮瑤的話語表示讚同。
四人說話的功夫來到月牙湖畔,月牙湖是地下泉眼湧出形成,常年沒有乾枯跡象,湖水冰涼,在這炎熱的沙漠給大家帶來涼意,身心舒暢。
張旭四處觀察,看到一位衣衫襤褸的老者正在一步一叩首的前行,神情虔誠,每一次跪拜嘴中念念有詞,話語並非中原語言,他也聽不懂,但看意思像是在禱告或者祈禱。
老者這番舉動,張旭在中原從未見過,好奇道“師父師娘,你們看那人。”
陳陽三人順著張旭所指看去,看到那位老者的古怪舉止,皆是心中好奇。
“這位老人家是在做什麼?”
南宮瑤好奇道,陳陽搖了搖頭,表示不能理解,而王承禎則解釋道“這位老者是一位朝聖者,他所去的地方是佛教聖地無量寺。”
“朝聖者?!”
陳陽等人第一次聽說,尤其是看到老者因叩拜,膝蓋處已經有鮮血滲出,但他的動作依舊保持著一定的速度,不緊不慢,極有規律。
“他就這樣一步一叩首的前往無量寺?”
無量寺是西域佛教的發源地。
王承禎點了點頭,道“這在佛教叫做磕長頭,自家門出來,一步一叩首,且口中不斷念著‘真寶言’直至無量寺,這是佛教徒最虔誠的祈禱。”
雖然陳陽等人從李元化那裡了解了佛教當年不為人所恥的事情,但當看到這一幕,心中對眼前這位佛教徒充滿了敬意。
佛教能夠屹立無數歲月,且被西域三十六國所信奉,絕不僅僅靠著武力或迷惑眾生,其本身必然有存在的價值以及意義。
王承禎因出身正一派,對於當年‘雙龍寺事件’自是了解,所以出於立場,他對佛教是半點好感都沒有,所以當看到老者虔誠的模樣,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一臉譏諷之色。
四人在月牙洲休息了約一個時辰後,繼續向西趕路。
他們於無人處架起遁光離開之後,月牙洲外的沙漠之地,兩名僧人目光落向四道遁光,其中一身材高挑僧人,一臉不茬道“師兄為何攔住師弟?師父發下旨意,要超度這四位外鄉人,難道師兄要抗旨?”
被高挑僧人喚作師兄的是一位麵貌憨厚僧人,他聽了師弟的牢騷麵不改色,仍舊一副和善麵容,解釋道“此番師父是讓我師兄弟三人一同出手,現如今四師弟還未到,怎麼能夠在人不齊的情況下擅自動手?況且咱們對對方也不夠了解,貿然行動,很可能陰溝翻船。”
高挑僧人聞言甚是不茬,道“師兄就是太小心翼翼了,對麵不過三位地仙,且兩個還是初境修為,隻有那道人達到了地仙上境,這般實力,隻需我一人出馬,便可將他們送往極樂世界,懺悔今生罪孽。”
憨厚僧人笑著點了點頭,道“師弟還是莫要心急,再等等也無妨,這煮熟的鴨子也沒有飛了的道理。”
高個僧人見師兄不溫不火的模樣,心裡甚是不爽,他雙眸微眯,心中有了決定,道“師兄在此等候便是,師弟先去會一會他們!”
話音一落,他便準備去追陳陽等人,然而他剛要有所動作,雙腿卻如灌了鉛一般的動彈不得分毫,他連續試了好幾次力都無濟於事,這個時候他漸漸回過神來,看向師兄,卻見師兄目送四道遁光遠去,對他置之不理,彷佛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