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陽!
“輸了是麼?!”
一位劍宗八支弟子看著右手扶胸,弓著身子,嘴角掛血的陳陽,可惜而不甘道。
此時的劍宗弟子非常的緊張,當陳陽運用出開天劍意後,沒有人希望他輸。
弟子們對於劍宗和魔教的往事知道的並不詳細,他們不知道當年開天劍敗給了‘寂滅魔光’,他們隻知道開天劍乃劍宗最強之劍,其開天劍意亦是如此,如果陳陽的開天劍氣輸給了李念奴的‘寂滅魔光’,意味著劍宗敗給了魔教。
當然會有人找原因,比如陳陽的境界弱於李念奴,比如陳陽並非真正的劍宗傳人,再比如陳陽僅是領悟了開天劍意的皮毛,並未發揮出真正的實力,可不管如何,現在陳陽輸了,輸的並非他一個人,因為他運用劍宗之學而輸,劍宗八支也是臉上無光,而且他的失敗意味著劍宗八支以及天辰宗要敗走。
這樣的結果對於劍宗八支和天辰宗而言是很難接受,但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在場諸多長老都對陳陽表現出了極大的不滿,這份不滿並非因為陳陽沒有兌現‘不敗’的諾言,而是他明明有勝出的機會,卻選擇了放棄,就因為憐香惜玉。
沒錯!
陳陽的開天劍氣足以勝過李念奴的寂滅魔光,但在勝出的刹那,他選擇放棄進攻,如此一來,拱手讓出勝利果實不說,更讓自己受了內傷。
這場戰鬥如果隻關乎個人,那麼陳陽的憐香惜玉隻會令人稱讚,但這一場比試與個人沒有關係,這是兩個陣營的較量,關乎北蒙戰事的走勢,豈能兒戲?
陳陽如果技不如人,輸了情有可原,畢竟對方施展的是寂滅魔光,但事實是能贏選敗,這是不可原諒的,哪怕脾氣甚好的陳玖,臉色亦是陰沉的可怕,目光落在陳陽身上,露出極度的不滿。
看出蹊蹺來的不僅僅隻有前輩長老,像李元化、慕清雪、曾凡這樣的傑出弟子亦是知道陳陽是故意敗北,而這麼做的原因,他們也隱隱猜到,搖了搖頭,甚是無奈。
陳陽強行中斷了開天劍氣的攻擊,如此一來,寂滅魔光的部分攻擊生生打在他的身上,表麵看來僅是受了輕傷,實際上情況要嚴重得多,隻不過尚在陳陽的承受範圍,這還要多虧了鮫珠,若沒有鮫珠,他很難表現得這般‘風輕雲淡’。
李念奴也很驚訝陳陽的行為,不過很快她就明白陳陽的目的,臉上洋溢出笑容,如世間最豔麗的花朵,令人神魂顛倒。
大部分人認為李念奴這是勝利之後得意的笑容,卻不知道這是幸福的笑容。
“我很開心!”
李念奴開口向陳陽說道。
陳陽暫時要壓製體內的傷勢,並未開口,好在李念奴能夠理解,隨即又道“從見你第一麵起,你便做一些讓我不開心的事情,但這件事情我開心死了。”
這個時候的她,表現得像一個得了糖果的孩子。
“我要給你份獎勵!”
陳陽聞言,不知道她要做什麼,而接下來李念奴的話令所有人大吃一驚。
“本教主認輸!”
“按照賭約,明日我們離開烏蘭托城。”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
李念奴本已勝了,但突然間宣布認輸,這不僅僅令大家大吃一驚,更讓人覺得她做事太過兒戲,但一些前輩長老也從中看出二人的關係絕不像口頭說的那般是普通朋友。可不管如何,中原這邊很高興,因為他們得到了烏蘭托城。
三大戰場,他們率先打破了僵局。
“你不後悔?!”
陳陽覺得李念奴的決定做的太草率了,如果中原得到烏蘭托城,這對戰局的影響是巨大的。
李念奴佯裝認真思考後,道“肯定會後悔,但不是現在。”
李念奴衝著陳陽俏皮的一眨眼,陳陽見之一怔,不待他緩過神來,李念奴飛身返回魔教陣營。
陳陽怔怔的看著李念奴遠去的身影,一時間心情複雜。
李念奴回到魔教陣營後,北蒙朝廷供奉前來質問。
“為何勝而認敗?你知道這樣做,給朝廷帶來多大的損失以及被動麼?”
這位北蒙供奉一直在烏蘭托城內朝廷兵馬營帳坐鎮,他的作用一是充當北蒙與魔教傳遞信息的紐扣,二是隨時稟報戰況,實際上他也有監視魔教的作用,畢竟大輪寺這邊與魔教合作是權宜之計。
這位供奉擁有著天仙修為,與大輪寺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李念奴的認輸令他很不悅,正如他說的那般,李念奴給北蒙帶來了很大的被動和損失。
李念奴隻和對方打過一次交道,對方一上來就質問,這令她很不悅。
李念奴聞言,眉頭微蹙,瞥了一眼對方,冷哼一聲便向著住所飛去,而這位北蒙供奉見李念奴如此無禮,心中更是大怒,更是說出了一句惹來殺身之禍的話語。
“希望能夠明白,你的不當舉動也關乎著未來魔教的生死存亡,既然你不想向我解釋,那麼我便上報朝廷和大輪寺,由他們來給你交涉。”
“你在威脅我?!”
李念奴猛然回頭,眼中殺機畢露。
北蒙供奉見狀一驚,他下意識的退後一步,結果感受到身後有人,他回頭一看,見四大魔君之一的赤血魔君,不知什麼時候已來到他身後,雙眸猩紅。
“你要乾什…………”
話未說完,赤血魔君張口咬住他的頸處,大口大口的吞食著鮮血,一臉享受之態。
片刻之後,北蒙供奉在震驚與後悔中失去了生命。
五場戰鬥已經有了結果,李念奴帶著魔教人馬先行返回烏蘭托城,魔教眾人並沒有因為失敗退走烏蘭托城,情緒上有什麼不妥,反而一個個的很平靜,像是早有所料。
議事廳,歐陽克心中對於李念奴的舉動同樣不同意,但卻沒有北蒙供奉那個膽子去質疑,而是小心翼翼的問道“教主,咱們真的撤走烏蘭托城?”
“我發現最近一段時間,你的話有點多,難道我之前說的話你沒有聽清麼?”
李念奴冷冷的瞪了歐陽克一眼,歐陽克趕忙俯首,連道不敢,但緊貼著地板的臉上卻流露出陰鷙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