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
看來除了他,沒有人能夠進入病理實驗室。
不管了,治!
如果不進行縫合的話,他的兄弟立時就有生命危險。就算是沒有無影燈,他也不是沒做過縫合術,大不了傷口沒縫平,留下道疤也比丟了命強。
馬上找托盤把需要的東西都端了出來,焦急的林清泓竟也沒顧得上問他這些東西哪裡來的。
“我要光,快,把帳篷布掀掉!”付辰低吼一聲,林清泓二話不說站起身就要掀掉頭頂的篷布,可這一整塊的篷布還綁在卡車鬥子上。焦躁的林清泓立馬抽出插在軍靴裡的刺刀,三下五除二就把篷布劃了個稀巴爛。難得見他如此慌張,可見是真的急了眼了。
午後刺眼的陽光頓時透過這些破洞射了下來。
“怎麼樣,這光線還行嗎?”
“湊合了!”
付辰立刻低下頭開始用棉球消毒,一邊擦,一邊拿起尖頭的手術剪小心翼翼地把被武士刀破壞的組織剪掉——這一步是相當重要的,這關乎到未來傷口是否能正常愈合。
嗤……
每剪一刀,付辰就忍不住抬頭看自家兄弟一眼重傷之下的他已經徹底陷入了昏迷,就算血已經是順著傷口又流下來了,他還是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
止血鉗,棉球……付辰攏了攏心神低下頭繼續著,傷口比他第一眼看到的還要深,他甚至能看到盤在肩骨上的肉筋。
得有多疼啊,我的兄弟。付辰咬緊了後牙,一麵小心翼翼地上藥和縫合,一麵在心裡發誓著青木良平和林誌,你們兩個王八蛋死定了!老子一定要把你們綁成個人棍,扔秦淮河“種蓮花”去!
幾乎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付辰才把這倒深及肩骨的傷口縫合。可是江景澤失血過多,已經出現了相當嚴重的症狀。
以他多年的經驗看,傷口雖然處理好了,但他還是有可能送命的。
咬了咬後牙,付辰又一次進了實驗室內。
穿越沒多久的時候,他就為這小少爺的身體測過血型是o型血,也就是醫學上所謂的“萬能血”。不管江景澤是什麼血型,都能接受自己的輸血。
找來血袋,付辰毫不猶豫地將針頭紮進了臂上的靜脈內,這種針頭是輸血針的好幾倍粗,鮮紅的血液立刻順著透明的軟管流進了血袋內。
儘管知道實驗室的時間相對於民國是靜止的,可是付辰的心頭還是分外焦急,這還是他第一次覺得抽血速度居然這麼慢。
一口氣抽了自己800血,猛從椅子上跳起的付辰竟是眼前一黑,差點又跌回椅子裡。
這個廢柴身體啊……不由哀歎了一聲,可他卻完全忘記了,不久之前他還中了鬼子一槍失血過多,他自己都沒完全養起來!
從實驗室退出,付辰咬著牙關替江景澤把血輸上了。
眼前已經出現了大片大片的黑色盲點,連他自己的身體都到了即將崩潰的邊緣。
“應該,是沒事了。”渾身冷汗的付辰抓著扶欄坐了下來,然後輕聲說道,“這下,估計我們三個都得請個病假了。”
聽他這話還帶著自嘲之意,林清泓一下子攥緊了拳頭“怎麼樣,還能挺得住嗎?”
付辰在大口大口地調整著呼吸,身體已開始不自覺地冒冷汗和抽搐。
“清泓哥哥。”付辰在倒進他懷裡說的最後一句話讓林清泓周身一震,“記得抓住那幾個小日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