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付家赫的照片,槍,彈匣,一些個人用品和錢……還有,一塊金色的懷表。
付辰見了,不由暗暗抽了口涼氣。
自打從病理實驗室把自己的機械手表,付辰早就忘了懷表這檔子事。記得為了找夫子廟的紅黨們,付辰故意用這塊純金的懷表引起了對方的注意,但事後……他還真忘了拿回這塊表!
付汗青臉色微微一變。
“該是物歸原主的。”羅世宏從桌上拿起這塊表,皮笑肉不笑地遞給付辰,“三少爺,您可收好了——這麼貴重的東西,真要是弄丟了就太可惜了。”
想起來了,難怪在香水灣的時候,第一次看到自己頸後的刺青圖案付辰會覺得眼熟——這塊表的表殼之內,也刻著同樣的圖案。
付辰伸手打開,除了飛豹的族徽還有家訓
披荊斬棘,視死如歸。
不好了。
一股冷氣頓時從腳底升起直竄頭頂,付辰僵硬一笑“是,怎麼就丟到這日本人手上了呢?”
一直沒說話的鄭澤榮突然拎起一桶冷水,照著牆上的男人就潑了過去——男人過電般地抖了一下,艱難地醒了過來。
他緩緩抬起頭,滿麵血汙的臉不斷流淌著水和血汗混合物,神情茫然地環顧過四下,一雙眼睛頓時變得戒備起來。
“嗨,三少爺,我們果然見麵了。”男人臉上突如其來多了些殘忍,和某種顯而易見的鄙夷,“或者,我還是該叫您服部君呢?”
付辰隻覺得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微眯雙眼冷冷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天香樓的洛綰心,我想您不會不認識的吧?”渾身發抖的男人,身體幾乎已到了瀕臨崩潰的地步,但他的聲音卻依舊保持著威脅,“那可是……”
林清泓眼角猛地一跳,隱約嗅到不安氣息的付汗青猛地拔出一把槍來。
壓根不給羅鄭兩人反應過來的機會,這位來自東北的鐵血少將就開槍了。
呯!
彈頭在拉出一道刺眼的光,頓時將牆上的男人擊穿。
嘔出一口血沫,男人的身體艱難地抽搐了幾下,很快不動了。
李明誌嚇得一下閃到付辰身後,再也說不出話來。
“你……”大驚失色的羅世宏回轉過臉,幾乎發了狂,“付汗青,在情報處你敢開槍!?”
冷冷地將還在噴出白色硝煙的勃朗寧插回腰間的武裝帶裡,付汗青懶洋洋地說著“怎麼,難不成我要聽著這鬼子當著我大放厥詞……或者,在什麼人的授意下,誣陷我弟弟或者我的家族?”
“這混蛋幾次三番想要置我於死地,現在被貴處抓到,隻怕是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付辰深吸了口氣穩定心神,平靜地說著,“所以,兩位看不出來麼?小日本必然是在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想要在瀕死的時刻,拖我付家赫下水而已!”
“沒錯,日本人的話不足為信。”林清泓也緩緩說著,“不過是亡命徒的最後一搏罷了!”
“真是這樣?”鄭澤榮半仰起臉冷笑,“那麼,我還有一個人想讓付家的兩位少爺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