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辰猛地將手上的酒杯摜在桌上砸了個粉粉碎,驚得眾人集體一個哆嗦!
戲台子上的幾個戲子見了,旋即都愣住了,牙板敲鑼也是停了,整個廳堂立時一片死寂。
這位黑豹子家裡的三少爺剛剛是滿麵笑容地向大家敬酒,怎麼突然就翻臉了,眾人驚懼之餘正是麵麵相覷,付辰冷冷地甩了甩手上的碎瓷片,一臉怒氣地說道“都是這錦州城的頭頭腦腦,難道你們不知道遼寧的戰況壞到什麼程度了嗎!”
如此突轉話鋒,一時間眾人完全不知該如何回答,隻能尷尬地把目光轉向這回組局的錢忠山。
錢忠山也是一臉尷尬,轉頭看向付辰,尷尬地笑著“三爺,這事不適合在這種地方聊吧?來大家喝酒喝酒,這酒可是好酒——五糧液,千裡迢迢送過來的,外麵都喝不到……”
付辰卻沒理會錢忠山的話,反而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接著道“我在來的路上,路過個村莊,裡麵男人被殺了,女人被侮辱。這要是你們的兄弟子侄,女兒姊妹,你們心裡會是怎麼個滋味?!”
其實,外麵的狀況人們怎會不知道?
這些日子,日本人不僅是攻城掠地,一路上更是燒殺擄掠,奉天不用說了,連相鄰的遼寧更是遭了殃,老百姓都沒活路了。
可麵對小鬼子的戰車和尖刀,這些人與其眼看著不爽,不如裝出一副盛世太平的樣子,大不了扛不住了,扶老攜幼卷錢腳底抹油就是,反正錦州能混,天津北平一樣能混。
“好了,家赫一時貪了幾杯,說話才是衝了些!”付辰半低下頭,環顧過這些臉色越壞的“頭頭腦腦們”,付辰哼笑兩聲,“家赫,特為大家叫了一道菜,請諸位儘興!”
說著,連續拍了幾下手,就見馮若英簽上來一頭大白豬。
哼哼哼!
隨著鞭打,這頭豬發出一連串的叫聲。
“三少爺,您這是……”
不明其理的錢忠山剛站了起來,付辰猛地從後腰拽出勃朗寧,對著這頭肥豬連開兩槍!
“吱!”
隨著一聲淒厲至極的叫聲,這頭超過兩百斤的肥豬頓時被打得腦袋開花,炸出一大片血肉來。
“啊啊啊啊……”
戲台上唱青衣的女人被這血腥的景象嚇得花容失色,廳堂裡的諸人雖沒有像她這樣尖叫起來,卻也一個個臉色慘白。
嘩啦!
聽到樓上的動靜,錢忠山的一大票手下都衝了上來;可麵對這樣的場景,再加上謝韻卿坐鎮還有十數個伴席的親兵,沒人敢妄動。
回身,緩緩將手槍插回腰間,付辰冷笑著說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整個東北現在就是一塊砧板上的肥肉!是躺下被槍殺,還是咆哮著衝鋒前進,看諸位的意思了!”
“菜已烹畢,希望諸位大人儘興!”
言罷,付辰背合著雙手,在江景澤等人的簇擁下離開。
“錢忠山,坐在這裡也沒興致,”謝韻卿也是起身,死死抓住渾身發抖的錢忠山,“咱們和三少爺換個地兒?”
說著,也不管他那麼多,提住他的領子,也不管錢忠山這些手下,直接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