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怕死的尉官迅速撥開人群,拽出一把手槍來。
可他還沒有抬起槍頭對準付辰,一側的江景澤迅速抓住他的手肘,就將他擰倒在地。
“你,你們什麼人!”
整張臉都給按在地上的黃土裡,尉官慘叫著還不忘大聲謾罵,付辰冷笑著解開襯衣的兩個扣子,露出後頸的黑色飛豹。
“嘶……”
第一時間看到這黑色的飛豹紋身,眾人紛紛倒抽著涼氣收槍避開——地上趴著的尉官也是傻眼了,東北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黑豹子,居然就站在他們麵前!
“是……是三少爺嗎!?”幾乎嚇得魂不附體的尉官連說話都不連整句了,“屬下,屬下隻是奉命行事!”
冷臉,立刻就將勃朗寧的槍口轉了過來,付辰半垂下眼瞼死盯著他“我聽不清楚!”
如此威儀,震得那尉官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付辰對死按著他的江景澤抬了抬下巴,後者則是照著這家夥屁股踹了一腳,然後提著領子讓他站起來“三爺問話,據實回答!”
“是……是!屬下照實說!”魂不附體的趕忙說著,“屬下真的是奉命行事,這些,這下刁民違抗城內禁令擾亂治安,還在城頭辱罵少帥——屬下奉命才是……”
“放屁!誰是刁民!”
他還沒有說完,人群之中有個大膽的青年對著他就大罵了一句,緊接著一塊石頭就扔了過來。
這一扔不要緊,四下周遭的石頭立馬跟雨點一樣飛了過來,付辰心底暗笑,這老百姓的怒火要真是給激怒起來,就算是一人一口口水,也能把人給淹死了的。
反正他不急著阻攔,甚至還笑了出來。他就站在這裡,這孫子自然不敢亂躲,隻能任由著石頭來砸,而他付三爺就好整以暇的抱肘站著,就冷眼看著石頭把這家夥砸得抱起全身蹲在地上。
“行了!”付辰突然大叫一聲,而這些群情激奮聽了這位主持公道的少爺怒喝,居然乖乖聽話了,一個個放下石頭瞪著眼睛伸長了脖子往這裡看。
“說,聽哪個的命令?”付辰拿勃朗寧挑了挑軍帽,“你的上峰是誰?”
還沒有回答,就聽身後呼啦啦的腳步聲正在靠近。
付辰回臉,最先看到的居然是一匹東洋大馬,騎在上麵的軍官大約四十左右,看上去一副精明強乾的模樣。
手上死死攥著勃朗寧,付辰隻是偏轉過頭死死盯著對方,臉上沒有半點溫度。
凝眸,付辰清晰地看到對方的胸章居然是黃色的。
按照國民軍的規定,軍服的左前胸都有一塊用布印製的方形胸章,通常由各師文書照規定印製,釘縫於胸前左上口袋蓋上——上麵有兵種、官階、姓名、職務、佩發年份,從胸章的顏色、內容一看便知,官兵通常遠遠的就能由來人胸章上的色邊判斷是否應該向其敬禮。
而紅色,是將官級的。
謝韻卿?!
看清了那個名字,付辰不由手一震。
如果沒有記錯,此人在1九一八事變後,拒絕日本侵略者誘降,率部奮起抗日……同年10月,身在黑龍江的他曾經協助指揮江橋抗戰。
錦州,他怎麼在錦州?
他……
記得看過曆史,此人是齊齊哈爾的參謀長,算得上位高權重,曾經在大帥手下也是幕僚之一,深受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