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洋很想問一句大小姐,您是不是缺心眼?
……
響午,氣溫高達三十九度。
基地軍訓操場上,一道纖細的身影在烈陽下筆直的站立著。
操場邊上的涼亭上,身軀高大的男人坐在木質方桌前,一壺茶在他麵前擺著,放得有段時間了,茶水涼了,他都沒喝一口。
深黑銳冷的一雙眼眸,盯著五米之外,操場上那道身影,手指一下一下,似有若無的節奏敲擊著桌麵。
刀削般的五官深刻冰冷,薄涼的緊抿成一條線。
越是麵無表情,越是平靜,越是說明這個男人內心是憤怒的。
寇洋站在他身旁,筆直的身軀如同鋼鐵般,一動不動。
氣氛不好,明明是三十幾度的高溫天氣,可寇洋站在溫瑾修身邊,卻覺得周身冰寒。
醫務室傳來結果,說賴翠英鼻骨輕微碎裂,還有輕微的腦震蕩,身上臉上還有不少輕傷,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當兵多年,寇洋還是頭一遭遇到這麼雷人的事件。
新兵毆打首長,還特麼打得這麼嚴重!
賴翠英那邊態度很堅決,要告發溫孝孝!
溫瑾修把這件事壓下來了,但為了給賴翠英一個說法,為了給各位新兵一個警告,溫瑾修親自懲處溫孝孝。
軍規如山,就算在這個基地是溫瑾修說了算,可當著幾百號士兵的麵,溫瑾修必須對溫孝孝做出懲罰。
隻是寇洋覺得溫瑾修應該也隻會做做樣子,怎麼說也是溫瑾修的妹妹,偏袒多少還是會有的。
可寇洋錯了,溫瑾修罰溫孝孝,是真罰!
從早上八點到現在已經是快三點了,溫孝孝被罰站已經足足七個小時了!
不說溫孝孝是女人,就是他這麼一個糙老爺們在這種天讓他站七個小時都夠嗆!
何況,寇洋早上就發覺溫孝孝狀態不對了。
他也跟溫瑾修提過,可話沒說完,就被溫瑾修憤怒的打斷,扔給他一句“誰幫溫孝孝求情,誰就一起受罰!”
寇洋跟隨溫瑾修多年,太了解這個剛烈冷傲的男人的脾性了。
說一不二,狠起來當那真是禽獸不如!
寇洋站得筆直,心中卻焦急,骨子裡陽剛紳士,見不到女士受苦,尤其溫孝孝還長得不賴!
沒有一個男人會樂意看見長得漂亮的女孩受罪吃苦的,寇洋對溫孝孝的第一印象很不錯,在部隊待久了,難免心裡有點小蕩漾,控製不住的關心。
寇洋目光第n次往溫孝孝那道倔強的小身影瞟去,看見在烈陽下,那身影突然搖晃幾下,差點倒下,又吃力站穩了!
寇洋心頭一緊,再顧不上其他,“少校,溫小姐好像快不行了……”
溫瑾修眉頭一擰,扭頭抬眼看他,黑沉的眼眸裡,犀利森冷“她倒了你心疼了?”
寇洋“……”
溫瑾修起身,側身時,冰冷的目光往那道身影掃去,看見的是她堅韌不移的站得筆直的樣子。
他勾唇,笑都是無法忽視的冷“小瞧了誰,都不能小瞧了她。”
寇洋看著溫瑾修的側臉,突然有種錯覺,為什麼他覺得溫瑾修對溫孝孝這個妹妹似乎不單單是討厭,已經倒了恨得咬牙切齒的地步了?
哪裡有大哥會這麼痛恨自己的妹妹的?
寇洋心裡塞滿了疑問,但絕對是沒有膽兒問的。
隻能歎聲氣,“少校,溫小姐是衝動做錯事了,可她畢竟是你們溫家的千金,金枝玉葉的,您罰個意思給人看看,彆太較真了。”
溫瑾修刀眼猛地刮在了寇洋臉上,聲音肅殺“我溫家的人就能明目張膽的無視軍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