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潤皺眉,遲疑之際,聽到男人低沉冰冷的聲音響起“小白,這個世界上,善惡本來就相等的,你要記住,沒有絕對的善,也沒有絕對的惡。善惡不過是一道選擇題。人性的根本,是選擇,而不是宿命。我曾經選擇了惡,但後來有個女孩讓我開始對善充滿了憧憬。雖然,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蘇潤懵懵的看著他,腦海裡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葉青葉收回目光,轉身決然離去。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蘇潤才猛地反應過來。
她後退了一步,臉色瞬間煞白。
剛剛,那個人分明是葉狼!
她扶著餐桌的手在瑟瑟發抖,幾乎快要站不住。
葉狼……怎麼會是葉狼?
他沒有死?那葉大哥呢?
他沒死,又為什麼要冒充葉大哥帶她回來這裡?
一個又一個的疑團將蘇潤困住,她隻能看著那扇被關閉的門,卻遲遲沒有勇氣走過去打開。
後腰的酸楚又出現了,她站得有些吃力,腳步緩慢的往那張一米多的小沙發走過去,慢吞吞的坐下來,這才勉強感覺好受些。
門外,男人還站著,等了又等,終究沒有等到她追出來。
他背對著門,暗自苦笑。
抬步,他一步步踏著階梯走下來,碼頭那邊,有艘私人遊艇在靠近。
男人不慌不忙,把鴨舌帽和口罩戴上,裹緊了黑色大衣,往另一個方向的渡口走去。
到了廢棄渡口這邊,來叔舉著手電筒在岸邊等著他。
看到他,急吼吼的跑過來,“阿青啊,你可算來了,小白人呢?!”
“她在小樓房那邊。”
“你帶她回去那裡做什麼?你,你沒……”
來叔欲言又止,就怕葉青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葉青葉也看出他的想法,滿不在意的笑了笑,“她好著呢,我就是給她做了一頓晚餐。她吃了不少,我很開心。”
來叔聽著他這語氣,倒也不像裝的。
這麼癡情的男子來叔也感歎,不過蘇潤那是名花有主,而且那主還背景極強,他也隻能勸人想開放開。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要離開了。”
“什麼?”來叔不太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要走了,以後都不會回來了。葉青葉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來叔,這裡麵錢不多,你留著。謝謝你這次幫了我。待會我離開後,你去轉達村長,帶他們去找小白。”
“哎,你彆給我錢了,你這走了,那你媽怎麼辦?”
“我留了錢,小白也知道該怎麼辦。錢你拿走吧,我走了。”葉青葉把錢塞給來叔,轉身三兩步上了船。
來叔站在岸邊,看著葉青葉開的漁船漸漸開遠,無聲的搖搖頭,低頭看著自己手中裝著錢的信封,歎氣。“走了也好,好過留下來睹物思人。”
漁船的燈搖搖晃晃的漸漸遠去,一點點的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中。
海風呼嘯著,從遙遠的那一邊,仿佛響起了熟悉的歌聲——
「海的愛太深,時間太淺,愛你的心,怎能擱淺;老人的線緊牽,愛的信念,歲月的帆,漸行漸遠……」
小白,如果作過的惡在死後都要到煉獄裡去還,我願從一層一層的地獄去經曆,我隻求來生用一個嶄新善良的自己,去遇見你。
——葉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