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恒還是沒有動作,也沒有求饒。
尉遲苓娉氣得拿起鞭子就開始打他,直到打得腰酸才罷休。
“讓府醫給他瞧一瞧,臉上絕不能留疤!”
剛才不小心揮到他的臉,尉遲苓娉一方麵要臉,另一方麵,她不想讓那張有幾分相似的臉被毀了。
禦書恒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府醫什麼的,他根本不需要。
尤其是那位,每每看見他這張臉都要冷嘲熱諷幾句的。
他寧可讓傷勢好的慢一些,又或者自己找大夫治療,也好過再讓人辱罵和在傷藥中動手腳。
禦書恒雖然沒有實職,但也有公務要忙。
他忙活完往西街去,看一看嘈雜的街道,人蛇混雜的地方,讓他有種“活著”,好像還不賴的錯覺。
並非那些人混的不如他,而是他們始終鮮活,為幾兩碎銀奔走的……煙火氣?
大概是吧。
然而禦書恒沒想到自己不知何時被人下藥,竟然暈倒在小巷口。
白蘭娣眼睜睜看著麵前的男子倒下,恍惚了半晌才想起這時代還沒碰瓷這一說。
看他的衣服,也不算廉價,好歹不是粗布麻衣,嘿嘿,白蘭娣決定救他一命,換取幾兩碎銀。
或者更多也說不定。
禦書恒醒來時發現自己沒穿衣服,驚得一下起身,又跌回床上。
呃……這簡直不能稱之為床,就是幾塊木板和乾草……
比公主府的柴房……空氣好一點。
“你醒了?正好,把這藥喝了。”
白蘭娣已經習慣這個時代的人對藥丸子有天然的抗拒,或者瘋魔地癡迷,所以把藥丸子化成湯藥給他喝。
就是這樣吃味道不怎麼地。
禦書恒將衣服穿好才回過頭來,對上一雙乾淨透亮的眼睛,讓他有點不習慣地移開視線。
“你身上的傷我都抹過藥了,方才藥還未乾,所以沒幫你穿上衣服。”
白蘭娣想問腿要不要看看,但是對方好像戒備心很重,就沒提。
禦書恒已經明白對方是個醫者,雖然看起來像個農夫,但還算是個白淨的少年,所以沒再拒人於千裡之外。
“多謝小哥,這藥……”
“吃了吧,不吃浪費。”
白蘭娣將湯藥遞到他嘴邊,拒絕的話也讓禦書恒吞咽下去。
禦書恒想著囊中羞澀,耳根微紅,“敢問需要多少銀子?”
“五兩,你若是忘了帶荷包,下次再付也行,這地方是我采藥偶爾入住的,你可以把藥錢送到這裡。”
其實白蘭娣沒有獅子大開口,還用剩下的傷藥遞給他,要不是看他可憐,是不會收這麼點“良心價”的。
禦書恒沒想到對方看出了他的窘迫,乾脆將頭上的白玉簪取下來,“小哥收下此簪,等有了銀錢我再來同你換可以嗎?”
“算了,你身上就這麼一個值錢的……”
意識到自己嘴欠的毛病,白蘭娣接過那白玉簪,臉色微囧。
禦書恒放下那半盒傷藥,其實他用不著,因為每次進公主府都會被搜身。
白蘭娣連忙阻攔,“這藥你還需要用幾日才行!”
禦書恒謝過她,說家裡有藥。其實他已經看出對方是個女子,隻是沒必要揭穿。
白蘭娣:“彆叫我小哥了,我叫白蘭娣,可能我娘不想招娣,讓我攔一攔,所以取了這麼個怪名兒。”
她想著對方以後找她贖簪子,就自報家門。
禦書恒被對方的冷笑話凍了一瞬,隨後清冷的眉眼升起一絲溫度,道:“好,白小哥叫我禦書就好。”
“好呀!禦書不急著走的話,陪我吃個便飯吧。”
正好她的藥膳粥好了,兩人一同補補。
禦書恒剛要推辭,肚子咕咕直叫,大聲反對,弄得他一時間進退兩難,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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