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隱又在做繡活兒了,刺繡能叫人平心靜氣。
那句“去父留子”,叫他心有不安。
夜裡東方曉月瞪大眼睛看著他,“說話!”
“???”說什麼?
“你都聽見了。”這不是疑問句。
棲隱才正色道:“聽見了。”
“怕了?”東方曉月挪了挪,同他靠近些,方便他看著自己真誠的眼睛。
“……”
本來不怕,現在有點怕。
“你過來。”東方曉月命令他,“往後就蓋同一張被子。”
棲隱照做,東方曉月才緩和了麵色,道:“你是暗衛,我哪裡夠你打。”
棲隱卻說:“君要臣死。”
“我要你命乾啥?我不是君,你也不是臣,這話我隻說最後一次。”
她沒耐心哄孩子。
棲隱靜默片刻,東方曉月已經睡著了。
她身上的香氣好像突然散發出來,叫他有些手足無措。
片刻安靜後,她動了動,棲隱握住了她的手。
次日一早,東方曉月發現屋內又多了一種鮮豔的果子,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這種氣味,可比熏香怡人,她很滿意。
這是專屬於木頭人的浪漫,她接受了。
棲隱已經替她備好可口的飯菜,用完早膳,東方曉月說:“廚娘做的,還不如你呢。”
她一句話,廚娘們抖三抖。
往後的日子,再也沒人敢消極怠工,無論是駙馬說的,還是公主說的,都是主子的命令。
所以棲隱要做什麼,她們隻能聽命行事,或者從旁協助,絕不能讓他受半點委屈。
就當是公主娶回來的媳婦兒,主子寵著的,下人們就得敬著。
如此,東方曉月也不再隨意尋借口責罰下人,公主府倒是難得的一團和氣。
太子府那邊傳來消息,原來貪汙賑災銀的人叫徐太。
“王公公的乾兒子。”
棲隱對徐太和王公公做了簡明扼要的介紹,東方曉月就拉著他去看熱鬨了。
沒想到還能偶遇東方雲夢和謝衍,兩人看到長公主,先是下意識地拉開距離,然後一前一後地行禮。
“妹妹也對抄家感興趣?”
東方曉月笑臉盈盈的,東方雲夢莫名覺得牙槽緊。
“隻是路過罷了,長姐怎會來此?”
來看熱鬨的人可不止她一個,東方曉月沒打算解釋,但她還是十分友好地回答了:“來看王鐵柱的乾兒子。”
“王鐵柱是誰?”圍觀人群開始嘀咕,沒想到能同時見到兩個身份矜貴的公主,還能吃到瓜。
“大名鼎鼎的王公公,說起來貴妃娘娘身邊的王太醫,和他也有幾分乾係。”
這話東方雲夢可不愛聽,“皇長姐莫要胡說。”
“王鐵柱和王狗蛋,可不就是兩兄弟麼?”
她有沒有胡說,找人問一下不就清楚了。
可東方雲夢覺得她就是張口就來,汙蔑人呢!
眾人沒想到一個太監和一個太醫,還能有這麼接地氣的乳名,一時間都有點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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