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為弟弟劇透頭疼中!
當火器時代來臨後,象騎兵徹底失去了用武之地。
優秀的戰馬即使冒著槍林彈雨也能與騎兵們共進退,戰象隻會甩下身上礙事的兩腳獸再踩上一腳。
讓你驅趕我來送死,踩死你
林邑國此次拉了五百頭戰象出來,除了守衛邊疆的戰象騎兵,所有精銳戰象精銳騎兵都在這一片平坦的海岸平原上。
大隋曾經和林邑國作戰過,老將還沒死光。大唐的將領許多都是隋將,林邑國自己知道戰象的劣勢,也清楚大唐肯定也知道戰象的劣勢。
所以當己方先列陣,且地勢平坦,林邑國都不知道己方怎麼輸。
他們也相信大唐的晉王隻要如傳言中那樣真的是個會打仗的將領,看到岸上的戰象方陣,也不敢輕舉妄動。
至少他們這場會談,大唐的晉王隻能客客氣氣。
李玄霸卻讓這場戰鬥躍入了火器時代。
哪怕銅火炮造價高,體型笨重,使用麻煩,威力相較其弱點實在是有點不夠看。
但火炮就是火炮。
不知從何處來的重擊,完全不明白來由的巨響,還有炮彈上未散去的硝煙,都讓戰象驚恐萬分。
混亂就此開始。
戰象順從本能一邊甩掉身上的累贅,一邊撞擊身邊礙事的其他戰象為了讓戰象衝鋒達成最為強大的效果,戰象隊列一般都較為緊密,不給敵方騎馬的騎兵以穿插的可能。
打順風戰的時候,聰明的戰象從始至終都能保持嚴密整齊的方陣,就像是訓練最嚴格的戰士;當危險到來,戰象的野性本能立刻上線,身邊的“戰友”就是阻礙自己逃跑的道路。
戰象的挑選機製,導致編入一個隊列的戰象不可能是同一個族群,它們對對方可沒有什麼憐惜之情。
戰象彼此衝撞,四散逃竄,有的大象倒下,被其他大象踩得無助哀嚎。
還好這裡是平原,五百頭戰象散開之後,大部分都能順利逃走。人類就沒有了這樣的好運。
戰象四散逃竄的時候,步卒根本跑不過被嚇瘋的戰象的速度。當戰象粗壯的象腿落下時,許多步卒連哀嚎聲都未響起,就成了一團肉泥。
騎兵還能靠著高超的騎術,勉強不被戰象甩落,得以在戰象安靜下來後逃生。老國王帶來的一萬特意換了新武器和盔甲,讓他的國庫大出血的精銳戰士,除了希望戰象彆往自己這裡跑,沒有任何生存的希望。
可人群都往沒有戰象的地方逃跑,也會造成推擠踐踏。
人群也能把人踏成泥。
李玄霸登岸時,岸上的泥土已經全部被染紅。
南方的氣溫雖然不一定比北方高,但太陽很毒辣。
李玄霸穿著一身隔絕陽光直曬和蚊蟲叮咬的白紗罩衣,下船時還不忘撐起了一把塗成了黑色的油紙傘。
綾羅珍貴,紙張也不便宜。民間常用的“傘”,是在鬥笠下麵支個棍子。羅傘多是貴族的儀式用品。
直到唐朝,民間經濟和科技蓬勃發展,紙張的造價被壓低,油紙傘才成了百姓家中常備的雨具。
所以李玄霸現在手中的後世景區常見款式的油紙傘,在此時很是罕見了。
以前他下雨不常出門,出門也覺得鬥笠更方便,直到來了南方想要擋太陽,才想起油紙傘。
李玄霸一襲白衣,撐著黑傘,踏上了混著林邑人骨與肉與血的泥土。
陳鐵牛率先率領玄甲兵上岸掃滅殘兵。貴族有充足的應對戰象混亂的護衛,所以大多完好無損地被陳鐵牛俘虜。
李玄霸緩步走向被陳鐵牛押來的俘虜。
他踏過了林邑兵卒的骨,踏過了林邑兵卒的肉,錦靴上沾滿了因林邑兵卒的血而變得泥濘的血泥,走到了林邑老國王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