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屋外的汽車聲像是故意的,故意叫喊的很大聲。
應該是羅亮送安瑤回來了,曹秀娥不敢去開門,安建山也是坐著沒動。
龐飛走過去,曹秀娥想阻攔已然來不及了。
果然是羅亮攙扶著醉醺醺的安瑤回來,那小子一臉得意,“你老婆喝醉了,我隻好送她回來了。”
將安瑤接過,龐飛喊了曹秀娥來把安瑤接回去,然後,他將安家的大門拉上。
二人四目相對,一個目光深邃看不到底,一個滿眼的挑釁和不屑。
“砰!”
羅亮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鼻梁骨就挨了一拳,一股熱流從鼻腔裡噴湧而出。
那一下龐飛用了很大的力氣,沒將他的鼻梁骨打斷已然算是客氣的了。
羅亮捂著血流不止的鼻子,赤紅著雙眼,“你特麼竟然敢打我?”
龐飛提起拳頭,二話不說走過去,揪著羅亮的衣領,一拳一拳砸在他身上。
打了,他就打了,他不但打了,還要警告羅亮,“離安瑤遠一點,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鼻血將羅亮的半邊臉頰染成了紅色,配著那張猙獰的麵孔,樣子十分凶惡。
即使被打成這樣他卻笑的很開心,因為這證明龐飛對他的恨,證明他很無能,連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
他不但要笑,還要大笑,還要嘲諷,“我還要告訴你,是你老婆主動找我的,很吃驚很意外吧?我還有更加勁爆的新聞呢,她說她忘不了我,她說她愛的人一直都是我,我這還有錄音呢,你要不要聽聽?”
龐飛臉上的肌肉在跳動,眼裡的怒火在跳躍。
緊握的拳頭隨時都有可能失去理智,一拳打在羅亮的太陽穴上,讓他送命。
但他不能,為了這麼個人渣犯法,不值得。
羅亮掙脫開他的手,不屑一顧,“窩囊,男人活成你這樣,真是他媽的窩囊。實話告訴你,你老子就是我害的,沈凝心就是我打傷的,我對安瑤也不是真心的,就是玩玩她,你能拿我怎麼樣?”
“去報警抓我啊,去啊!你個窩囊廢,哈哈哈,窩囊廢!”
“砰!”龐飛一腳踹向羅亮胸口,將其踹的飛出去老遠,身子撞在車子上,發出一陣警報聲。
被怒火燒紅了眼的龐飛現在什麼也不想管什麼也不想顧,隻想把羅亮這個人渣繩之以法。
父親的仇、沈凝心的仇、安瑤的仇,他統統要羅亮償還!
挑釁,讓你挑釁,真以為龐飛不敢拿你怎麼樣?
“龐飛,住手,快住手!”安瑤突然衝出來,張開雙臂攔在羅亮前麵。
龐飛赤紅著眼睛像是吃人的猛獸,安瑤的出現無疑讓他本就怒火中燒的心中更多了幾分傷心和絕望。
千不該萬不該,自己不該愛上這個女人!
如果早知道愛要付出這般慘痛的代價,他寧願從來沒有愛過!
什麼放不下,什麼不舍,根本不值得,不值得!
“滾開!”龐飛第一次在安瑤麵前用這樣嚴重的詞。
他是真的絕望了,絕望到連希望的念頭都不敢再有。
安瑤怔了怔,眼淚在黑夜的掩飾下悄悄滑落臉龐。
她知道龐飛對她的誤會很深,如果這個時候不把誤會化解開的話,他們二人之間將再無可能。
可是,她的計劃很快就要實現了,這個時候放棄,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
她愧對龐飛,愧對龐金川,愧對安家所有人對她的信任……
不能放棄,一定要堅持到底,唯有將羅亮搬倒,將羅家搬倒,才能彌補她對龐飛以及對龐金川的愧疚。
沒有人知道她是用多大的勇氣衝出來的,也沒人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勇氣才敢對龐飛說出接下來這些話,“該滾的人是你才對,這裡是我家,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滾?”
安瑤的心在滴血,像被人用刀子一塊快割掉了肉一般。
一切都是罪有應得,她不為自己感到可憐,隻求自己彆心軟,彆在像以前一樣。
安瑤的話像是炸雷一樣在龐飛的腦海中炸響,沒有任何一次比這一次更加讓他絕望的了。
不,這已經不能用絕望來形容了,應該用可笑、可悲……
不,這世間任何的詞都形容不了他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