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的代價卻什麼也換不來,反而將自己推向輿論的風口浪尖。
當人無助到極點的時候,是連眼淚都流不出來的,因為心死了,身體麻木了,這個世界好像就與自己無關了。
龐飛不願意看見她這樣,卻又不敢靠近她,隻能無助又心疼地站著。
他不願離開,哪怕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靜靜地陪著就好。
安露時不時往樓上看一眼,“這都五個多小時了,裡麵一點動靜也沒有,姐夫到底在搞什麼啊,不行,我得去看看去。”
安建山讓她彆去了,“這種事情你幫不上忙的,就讓他們兩個自己去處理吧。”
安露抬眼,猛然發現安建山的鬢角多了好多白發,“爸,你……”
曹秀娥被她這一叫也發現了,“老安,你……你的頭發……”
安建山無動於衷,麵色依舊沉重。
出了這樣的事情,誰心裡都不好受,到底是上了年紀,經不起折騰,愁白頭也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話雖這樣說,可這些刺眼的白發看在曹秀娥和安露眼中,卻是那樣的紮眼。
心情再不好,飯總歸是要吃的,安露讓張嬸準備做飯,張嬸應了聲,說她出去買點排骨回來。
安家人不高興,她也跟著難受,在這個家乾了這麼多年了,早已是這個家中的一份子了。
張嬸出去沒多久,就捂著腦袋跑回來了,說是她剛走出小區就被人丟雞蛋磚塊,嚇的她趕緊跑了回來。
安露怒氣衝衝站起來,“誰啊,這麼缺德?”
“二小姐,我沒事,就是擦破點皮,你彆生氣了。大不了我等晚上再出去買就是了……”
這不是吃飯的問題,而是欺人太甚的問題。
輿論攻擊也就罷了,現在還人身攻擊了,真叫人不活了?
安露衝進廚房拿了把菜刀怒氣衝衝跑出去,“我倒要看看,誰敢給我丟雞蛋?”
“哎呀,這可不得了啊,太太、老爺,二小姐這……”
“快、快去叫龐飛下來。”整個安家能攔住安露的,也就隻有龐飛了,曹秀娥擔心的要命,真怕安露這瘋丫頭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張嬸趕緊跑上去,“姑爺,姑爺你快出來看看啊,二小姐拿著菜刀跑出去了……”
龐飛皺眉,開門出來。
張嬸一遍遍重複著剛才的話。
龐飛二話不說追出去,安露一路走一路大喊,“我看誰嘴那麼賤,有本事站出來啊!”
圍觀人群越來越多,大家都在竊竊私語。
安露越看越來氣,揮舞著手中的菜刀,“說,我讓你們說,來,有本事當著我的麵大聲說出來,看我不砍了你的舌頭。不怕死的就繼續,說啊!”
菜刀在圍觀人群麵前劃過,大家都嚇的不輕,竊竊私語的聲音終於停止了。
安露不依不饒,問剛才是誰給張嬸丟的雞蛋,還用石頭砸傷了她,沒人作聲,人群慢慢解散。
安露抓住一個平日裡就愛嚼舌根說閒話的老太婆,用刀子威脅她,“說,是不是你乾的?”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那老太婆都快嚇尿了,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安露丟了老太婆又去抓下一個人,手腕突然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抓住,抬頭一看,竟是龐飛。
“彆鬨了!”
“我沒鬨,是這些人太過分了,張嬸的腦袋都被他們砸破了,我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讓他們以後不敢再這樣。”
胡鬨!
萬一有人報警,或者向物業投訴,她可就惹上麻煩了。
龐飛將菜刀奪了,拉著安露往回走。
“站住!”到底還是來晚了,有人報了警,轄區派出所的人已經來了。
龐飛連忙解釋,“誤會,一場誤會。”
“有人告你們行凶傷人,走,跟我們去派出所走一趟。”其中一個年輕的警察說。
安露大呼冤枉,“你看我這菜刀多乾淨,我傷什麼人了我,我就是嚇唬嚇唬他們而已好吧。”
“事情我們會調查清楚的,現在你得跟我們去派出所一趟。”年輕的警察說。
安露想再說什麼,被龐飛攔住了,“去走一趟吧。”
這事有蹊蹺,去了正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