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上顯示的位置好像是在時峰住的地方……
這倒是龐飛疏忽了,怎麼就沒想起來去時峰住的那找找看。
時峰這龐飛來過一次,是個小戶型的兩室一廳,比起他原先的房子是差了一些,但多了幾分溫馨。小房子有小房子的好處,不會顯得那麼空蕩蕩的。
“龐哥……”時峰臉色很不好看,清瘦的臉上多了幾分憔悴和蒼白,頭發也是亂糟糟的,神情疲憊至極。
“現在什麼情況?”龐飛問。
“不肯去醫院,不肯治療,老說她已經不是個完整的女人了,配不上我之類的話。這兩天光是分手就說了好幾次,飯也不好好吃,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事情比龐飛想象的嚴重的多。
這種事情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寬慰,有時候男人和女人的想法在本質上就存在著差異,也許在他們看來不足為奇的事情,在女人看來就是比天還大的事情。
“實在不行就請家庭醫生,總不能不看病啊。”
身體上的病好治,可心裡上的呢。
沈凝心一直不肯吃飯,對於身體的恢複肯定是不利的。
“你看我,跟你說這些乾嘛呢,龐哥,沒接你電話真是抱歉,害的你還親自跑來一趟。”時峰歉意地說。
都是兄弟,說這些話就見外了。
龐飛就是擔心他跟沈凝心的安危,現在確定人都沒事就好,至於沈凝心的問題,他也幫不上什麼忙,還得靠時峰慢慢去化解。
坐了一會,龐飛就準備離開,沈凝心還需要時峰照顧。
在去停車場的路上,龐飛無意間發現一道熟悉的身影,是小姨子安露,手裡還提著一個餐盒,向著時峰他們居住的單元樓走去。
龐飛下意識想到,安露出現在這裡隻有一個可能——她是奔著時峰去的。
現在沈凝心情緒極度不穩定,時峰已然是一個頭兩個大了,安露這個時候出現,無疑是在雪上加霜。
龐飛快步追上去將安露攔住,“你在這乾嘛?”
安露心虛地將餐盒趕緊藏在身後,言辭閃爍,“沒……沒乾嘛啊。”
“安露,沈凝心現在情緒很低落,時峰已經夠難受的了,你就彆在這個時候給他添堵了。”即使安露嘴上不說,龐飛也很清楚她來這裡的目的。
怪不得時峰的手機不是無人接聽就是關機,原來是有原因的。
換做是誰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一個難纏的女人天天騷擾也受不了,大概是礙於龐飛的麵子,時峰才沒在他麵前說安露的這些糟心事。
時峰不說,不代表龐飛不能不管,安露這次真是太胡鬨了。
“我怎麼就胡鬨了,我好心煲湯,頂著這麼大的太陽大老遠地給他們送過來,怎麼就是胡鬨了啊。姐夫,我發現你太偏心眼了,老是向著時峰說話,你彆忘了咱們可是一家人,是家人重要還是兄弟重要啊。”安露滿臉不高興。
龐飛說,“你要真是好心,就彆再給時峰添麻煩了。他現在需要清淨,需要全心全意地照顧沈凝心,你的好意隻會給他帶去壓力。”
這話安露就十分不愛聽了,“姐夫,你看好了,這湯是我親自熬的,是我逃課並且花了好幾百塊錢才熬出來的,這裡麵滿滿的都是我的心意。我給他送湯,那是心疼他,你應該看見他那副鬼樣子了吧,照這樣下去,隻怕是沈凝心還沒振作起來他就得先倒下了。”
“你可以不關心這些事情,但我不能不關心。這湯我是一定要送的,誰也阻止不了我。”
“安露!”
怎麼這丫頭就是不明白,好心未必能辦成好事,她的這種好對時峰來說就是一種壓力更是一種累贅。
看這丫頭的決心,怕是自己說再多的話也是沒用的,索性龐飛也不跟她囉嗦了,直接拉著她離開。
這事自己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再任由她胡來了。
“你再這樣,我可就要告訴爸媽,讓他們來收拾你了。”
“你告訴誰也沒用,我安露要做的事情,還沒有做不成的。想不讓我送湯,除非他們從那搬出去,永遠都彆讓我找到。”這丫頭的驢脾氣又上來了。
跟她較勁你真未必能較過她,但也不能看著她這般胡來不是。
龐飛改變了策略,“露露,我先問你個問題,你是喜歡時峰呢,還是愛時峰呢?”
安露皺眉,“有什麼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你喜歡一朵花,就會把它摘下來占為己有,但當你愛一朵花的時候,你不會舍得將它摘下來的。感情裡也是一樣,如果你隻是嫌時峰拒絕了你而不甘心才這樣做的,那你根本就不是愛他,隻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獲得他的認可讓他向你道歉而已。而如果你是發自內心的愛他,你就不會在這個時候給他出難題了。”
什麼喜歡啊愛啊,安露不懂那些,她隻知道,她想為時峰做點什麼,僅此而已。
“可你有沒有想過,他這個時候的心思都在沈凝心身上,你的任何舉動都會讓他從潛意識裡排斥,那你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