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瑤不了解情況,龐飛卻是了解的,安露現在心情一定很糟糕,安瑤在這個時候跟她對著乾,結果肯定是兩敗俱傷,誰也落不著好處。
他覺得有必要勸安瑤一下,都是一家人,真沒必要這樣咄咄逼人。
“昨晚我跟你說的話你真的是一點都沒往心裡放,龐飛,你真覺得我就是那種獨斷專才喜歡掌控彆人的女人?你自己看看這個……”安瑤將一份文件丟在桌子上。
這是一份新聞草稿,標題比較敏感,牽扯到敏感話題的東西,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然而,安露通篇報道言辭犀利,列舉了多項證明,還有照片作證。
她就是一個連正式身份也沒有的小記者,一沒名望二沒背景,就敢寫這些東西,還找了好幾家媒體發表。
學校隻是給她停課幾天已經算是輕的了,搞不好是會被開除學籍的,再往嚴重了點說,可能整個安家都會受到牽連。
“你說,這事我該不該管?”
這些事情安露都跟龐飛隱瞞了,他什麼都不知道。
管,是該管,但不是以這種方式。
安露的行為或許是不對,但站在一個記者的角度,不就是把最真實的情況報道出來嗎?她的每一個事例都有證據證明,而這些證據誰又知道她是費了多大的周折才弄到手的?
單從她所從事的行業的角度來說,她沒錯,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
她不像安露考慮的那樣周全,她還沒被這個社會同化,她的思想和想法都是最單純的。
她不該受到這樣的譴責,不該為成人世界裡的那些勾心鬥角而埋單!
“那你的意思還是我應該跟她道歉了?龐飛,你有沒有搞錯,如果這些報道真的被某些無良雜誌給報道出去了,你知道會為我們安家帶來什麼樣的麻煩嗎?”
“我是將這場可怕的災難扼殺在搖籃裡,作為安家人,我就得為安家的每一個人考慮。我不像你,你不姓安,你可以不用有那麼大的壓力,反正你除了安家之外還可以有很多個家,也不在乎多這一個亦或者是少這一個的。”
好好的,突然又扯到那些事情上了。
那些事情要是那麼容易就能爭出個誰對誰錯來,也就好了!
人一生氣就容易話趕話,安瑤也是氣懵了才會不顧後果什麼都敢說。
說完了她又後悔了,薛京教她的禦夫之道剛才她又忘記了,真是該死!
龐飛此次勸說的目的是讓她給安露點喘息的機會,並不是要跟她吵架。
他們兩那點事情已經像疙瘩一樣越結越多了,又哪裡是幾句話就能吵明白的。
“之前我還以為你強烈地阻止安露那樣做,是因為怕她受到傷害……安瑤,你是安露唯一的姐姐,她一直以你為榜樣。她那麼努力,就是想證明你能做到的她也可以做到。你有你的顧慮,她有她的堅持,兩個人誰都不肯讓步,最終隻會兩敗俱傷。”
“給安露點時間,也給你自己點時間,等彼此都冷靜下來再好好談一談。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我的意思你都能明白。”
言儘於此,至於其他的,龐飛也就無可奈何了。
難得,自己說了那麼多總算沒白費口舌,安瑤起身離開,算是妥協。
安家整個烏煙瘴氣的,一家之主的安建山卻不見了蹤影,直到很晚才回來。
翌日,安瑤沒去公司,就在家裡等著安露出來。
她已經給了安露足夠的時間,也給了自己足夠的時間。
這事總要解決不是,早點解決她也能早點去專心忙自己的事情。
安露被尿憋的不行,實在憋不住了,終於從房間裡出來。
這一出來,注定要被安瑤攔住,跟她好好說道說道這兩天的事情。
“露露,我現在心平氣和地跟你談這件事,我也希望你能心平氣和地跟我談。首先……”
安瑤說了好大一堆,安露都隻是敷衍地點著頭,心不在焉的樣子。
安瑤沒好氣地瞪著她,“一會跟我去學校,寫一份檢討書,你之前的行為校方可以不追究,你能做到嗎?”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安露這態度,倒是出乎安瑤的預料啊。
不過這樣也好,也許是經過這兩天的掙紮這丫頭想明白了呢。
隻要安露彆再鬨騰乖乖去上學,其他的一切都好說。
“那好,你一會吃點東西收拾一下,我送你去學校。記住啊,以後你就好好上學,彆再搗鼓什麼記者不記者的了……”
話還沒說完,安瑤的手就被安露彆開,“說來說去你還是要我放棄當記者的念想,我為了這個連我自己都搭進去了,我是不可能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