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美宇之間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男孩子,是她的弟弟。
血緣關係,是最難割舍的一種親情,也是一種最奇妙的親情。
明明和這個男孩子從來沒見過麵,明明剛才他那麼冷漠一點也不溫暖,可龐燕還是有種心疼他的感覺。
特彆是,看著他小小的年紀,卻要承受那麼多的壓力和重擔的時候,心就好像被人用刀子割一樣的難受。
龐燕下意識走進這個小小的辦公室,龐飛欲說什麼,被安瑤攔住了,“相信燕子自己可以處理好的,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走,我們去下麵等著。”
眾人離開,龐燕來到藍悅跟前,看著這張蒼白到幾乎沒有任何血色的臉,不免心生心疼。
“弟弟……”他想伸手觸碰藍悅的臉,卻被對方警惕地躲開了。
“你怎麼在這?誰讓你進來的?出去!”言語間,是毫不客氣的命令。
龐燕心疼地掉下了眼淚,“弟弟,我是你的姐姐,我……”
“你以為你拿著一張老照片就想糊弄我?你以為我是傻子嗎?說,是誰派你們來的,是不是藍宗保那個混蛋?他就是要想儘各種辦法摧毀我擊垮我,現在居然連這招也想的出來!”一字一句,竟是將龐燕逼到了牆角。
龐燕連忙搖頭,“不是誰讓我這麼做的,是我確實就是你的姐姐,十八年前我在和爸媽去
城的火車上被人拐賣了,我以為當初是因為爸媽不要我了才把我丟掉的。這次來京都,是我養父母的家人想幫我治好心理疾病,我去過祖奶奶那,也去過當年偷走我的人販子那,最後我才來找的你。你看,我們兩個的美宇之間,是不是很相似?”
“啪”的一下,龐燕手中的照片徑直被打落了,藍悅怒氣衝衝地瞪著龐燕,雙目中迸射出的怒氣宛若雄獅一般駭人,“鬼才相信你的話!我不管你是誰派來對付我的,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彆再讓我看到你!”
“呼哧……呼哧……”似乎是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藍悅的臉色又不好看了。
他慌忙從抽屜裡再拿出一顆藥丸丟進嘴裡,那痛苦的樣子,看的龐燕也是一陣陣的揪心。
可是,藍悅始終不肯相信她的話,還將她直接從辦公室裡丟了出來。
失魂落魄的龐燕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藍氏公司大樓裡走出來的,隻是當眾人看見她的時候,那雙眼神卻是那樣的沮喪。
安瑤抓著她的手問,“怎麼了?”
“嫂子,我剛才看到藍悅要靠藥物才能穩定情緒,他才那麼小,就要靠藥物才能穩定情緒了,他一定承擔了很多很多的壓力和重擔。他太敏感和警惕了,對誰都不相信,他活的好累,好累啊!”說著說著,眼淚不自覺地從臉頰上滑落。
安瑤求救的眼神看向薛醫生,詢問她該怎麼辦?
龐燕現在的問題還沒有徹底解決,不能再給她增加心理壓力了,薛醫生需要再次給她進行心理疏導。
眾人回到酒店,龐燕卻依舊是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管大家怎麼哄勸都沒用。
俗話說心病還需心藥醫,哪怕是心理醫生,也不是萬能的。
她們隻是起到一個引導的作用,而不是像一個藥物一樣,幾句話就能藥到病除了。
要不怎麼說心理治療是一個漫長又漫長的過程呢,這些都是從點點滴滴入手,一點點累積起來的成果。
“燕子,藍悅的事情,你應該換個角度想一想。他在努力地守住你父母的東西,那他現在所經曆的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商業鬥爭就是這樣,總要承受很多的壓力和重擔的。”
龐燕淚眼汪汪地看著龐飛,“可是,我隻有這麼一個弟弟了,要是他再出事的話,我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個親人了。哥,我想幫藍悅,但是我沒這個能力,我好恨我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明明我才是姐姐,可我卻把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了藍悅一個人身上,他才那麼小,他才十幾歲,都還沒有成年。”
龐飛說,“你不許這麼想,這些不能怪你的,你也是受害者。”
“可我……我現在心裡真的很難受,好像一下子,我就覺得自己該長大該成熟了,也該像個姐姐一樣扛起一些重擔和壓力了,而不是像以前一樣,唯唯諾諾,什麼事情都要靠哥哥和爸爸保護我。哥……我想留在京都,我想幫藍悅一起扛下去。”
龐燕能有這樣的想法龐飛自然是支持的,這是人之常情,也是一個人想要成長必經的一條路。
就好像雄鷹翱翔一樣,必定瑤讓他們自己去飛翔他們才會真正地懂得翱翔,始終將其保護在羽翼之下,遲早是要成為彆人口中的美食的。
龐飛不會擅自替龐燕做決定,留下還是離開,他全權交給龐燕自己決定。
但有一點他要提醒龐燕,“商場如戰場,你要是決定留下,就必須要有一顆足夠堅強的心,不要怕遇到困難,也不要怕被打倒。即使倒下了,也要儘快努力地站起來,不要給敵人可乘之機。明白嗎?”
龐燕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我……記住了。”
“傻丫頭,彆哭了。”這可能是龐飛最後一次為龐燕擦眼淚了,分開以後彼此能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更何況,一旦龐燕堅強起來,哪裡還需要他這個哥哥給擦眼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