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自己,看著自己慢慢舉起了手中的淩月劍,指向了沈應淮,
“等一下等一下”無法控製自己動作的黎琛隻能吐槽:“彆殺人啊我去,殺人犯法啊哥們!”
但沒人能聽到他說話,也沒人關心他說了什麼,他隻知道自己手中的劍還是刺了出去……
沈應淮的白衣之上炸開了一朵絢麗的紅花,觸目驚心……
黎琛感覺自己的心跳都靜止了
他作為一個現代人,還是一個富家小少爺,彆說是拿刀砍人了,就連雞他都不曾殺過,這個畫麵給他的衝擊感太強,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手都在顫抖。
可他控製不住自己,他什麼都做不了,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隻能以旁觀者的角度去看這場單方麵的淩虐。
“噗嗤”
又是一道劍入體的聲音,黎琛渾身都在顫抖,可他連閉上眼睛都做不到……
噴濺而出的鮮血染紅了他一身白衣,台下弟子的議論聲也漸漸停歇,黎琛手腳冰涼,眼睛都是木木的疼。
他說不上來自己這是什麼感受,大概是……害怕?亦或者是心疼?
跪在他麵前的沈應淮呼吸都是微弱的,他的身體已經無法支撐他筆直的跪著了,他半癱軟在地上,隻是手依舊緊緊的抓著黎琛,口中喃喃的儘是,
“師尊……求求你,相信我……”
黎琛用淩月一共刺了沈應淮三劍,每一劍都是能要沈應淮命的地步,可有著主角光環的沈應淮沒死,隻是他全身的靈力都廢了……
“來人,把他帶下去,三日後會進行門派會審,到時候請掌門定罪。”
最後一道聲音落下,黎琛眼前也漸漸黑了下去,他看見兩個弟子像拖屍體一樣拖著渾身是血的沈應淮走了,路上都是讓人無法忽視的血痕。
·
“沈應淮!”
床上的黎琛猛的坐起身,他額頭上滿是細汗,手腳冰涼,目光微微有些渙散,顯然還沒從剛剛看到的那些內容裡麵脫身。
“公子,你醒了?”
阿澤熟練的拿起濕毛巾給黎琛擦了擦額頭的汗,關心問道,
“公子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黎琛片刻才呆滯的搖搖頭,他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勉強把心中的恐慌壓下去,環視一圈發現整個房間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不由得有些好奇,
“我師兄和那個叫阿春的人呢?”
阿澤笑了笑,回答,
“公子莫慌,您師兄剛剛下去想要給您買一些甜點,至於阿春,他被家裡人贖走了。”
是這樣嗎?
黎琛皺眉,他看了低眉順眼給他按摩的阿澤好一會,忽然想起了什麼,問,
“你……是不是認識我師兄?”
阿澤按摩的手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若無其事的按著,聲音含笑,
“公子可莫要打趣阿澤了,我一身風塵胭脂,怎配他仙風道骨?奴也是第一次見到兩位。”
黎琛沒說什麼,他忽然抓住阿澤的手腕,唇角微勾,
“要不然,你跟我上山吧?”
阿澤抬眼怔怔的看著黎琛,他忽然笑了,可笑著笑著,眼眶就有些酸澀,
多年前,似乎也曾有人這樣跟他說過,隻是那人說的,和黎琛說的是完全相反的話,那人說,
“要不然,我們分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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