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家那隻鬼!
“哇啊啊!”細嫩的聲音慘叫,毛絨絨的可愛小熊男孩化作虛無。與此同時“嗷嗚”一聲,黑色的一團從桌子下蹦了出來。
醉男人習慣伸手作托舉狀來抓,抓得正在上升的黑色一團“吧唧”一聲響。
“黑!黑團子!”丁甜甜五指發顫,想起了那昨晚一直彈跳個不停的黑色物質。
醉男人自信笑問“現在呢?”
五官沒有扭曲,也沒發生什麼變化,倒是那皮膚由還帶有彈性的小麥色自然轉變成暗黃膚色,眼角下垂,皺紋化在臉上生出道道波,蒼老的顯著特點快速在壯年的男人臉上生出。
丁甜甜看得一愣一愣,驚詫氣哽在喉嚨管裡出不來“你不是,你不是那個……”
那個昨天還坐在警察局辦公室,裝作得道高人,用著一副近六十歲的皮囊,和丁甜甜講了好多秘密的老警察。
這不是他還是誰!
”你怎麼會?”張牙舞爪比劃著,丁甜甜卻沒畫出個什麼來。
難道這人是會什麼神奇法術。
錢坤袋大笑“小姑娘,我都說了你是有當驅靈師潛質的潛力股了吧,還是有特殊能力的那種。但是,我可沒說,其他的驅靈師就沒有什麼特殊能力了吧。”
手指自信指向自己。
“比如我。”
“能力,偽裝。”某鬼淡淡的聲音擦著耳朵邊過,帶來的風直吹散錢坤袋笑來的酒氣。熏香繚繞,麵無表情的鬼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丁甜甜身側來了,他抬手喚來一圈香霧,嫻熟地手掌打直轉了兩圈,再輕推開來。
力一散,煙霧就去。
“臭死了。”麵前的空氣感覺煥然一新,丁甜甜覺得甚好,某鬼卻扔捏著鼻子嫌棄,“曾老板,從大廳門口就開始臭,你的店鋪真是讓方圓十裡的人都不敢靠近啊。”
聽友善的吵鬨還好,聽如此凶巴巴貶低的語言卻是不行。黑鬥篷的男人聽不下去,拍桌而起“既然你覺得這勾欄瓦肆之地其臭無比,又為何要來。”
某鬼臉轉向天花板,眼神再巧妙勾下來“勾欄瓦肆?這名字用在你們這個地方。你們這樣的鋪子,根本就是……”
“你!”黑鬥篷男人目光凶狠,“不過一個晚輩竟能如此放肆。”
“晚輩?”某鬼高抬著下巴,“到底你為晚輩,或是我為晚輩,那些,都說不定呢。不男不女的怪胎。”
一句話說得,恍若深山冷洞裡,那永遠不會晃動的幽潭。
燭火齊齊飄成殘火,屋內的懸燈叮咚亂晃。二層樓廳原本的和諧氛圍瞬間被違和感給濃濃包圍了起來。屋內除了那驚訝某鬼如此毒蛇態的丁甜甜和黑鬥篷人,其他皆是麵色自然。
“白公子可莫要動怒,氣壞了靈魄的身子骨那是要不得的。這位是店裡新來的客人,沒見過白公子,眼睛看不遠,是不懂白公子的規矩,還請公子莫將這事放在心上。”眼見不對,曾巳梵笑眯眯地站了出來。這次,老板娘對某鬼換了個客氣的稱呼,口中吐的是溫柔謙卑語,狐媚子的眼帶滿歉意。看樣子,是在和某鬼請理求寬。
某鬼哼了聲,不瞧那被老板娘冷到一遍麵色蒼白的黑鬥篷人,反而轉了個身低頭問起了臉上全是茫然的丁甜甜。
“既然來了,我們也進去坐坐,你可是介意?”
丁甜甜的手如貓爪一樣剛抬上了一半,見某鬼轉了過來又“啪”一聲放下。
“不介意,不介意。”丁甜甜苦笑點頭。
做買賣的,不都是講客人放在第一位嗎?怎麼此刻,反倒給貶低自己店裡的他人鞠躬彎腰起來了。
丁甜甜想了半天,覺得這隻有一種可能性。看似清高傲冷貶低此地的某鬼其實是個老司機,還是開車技術很好的那種老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