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徹很清楚,自己現在看起來很糟糕,非常糟糕,隻因為,隻因為這個人的存在,這個研究所裡,雖然不是最頂尖,但卻是他最重視的那一個人的存在。
一位穿著乾淨整潔的西服的年輕男子慢慢走到了諾拉的身邊,輕輕伸手攬住了她,就像愛護自己的女兒一樣,諾拉也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安心的靠在那人的懷裡,仿佛和一徹對峙的危險已經過去,再不會有什麼能威脅到她。
還是那黃色短發,還是那副眼鏡,還是那雙看不見的小眼睛,手裡永遠不會放開的紙和筆,還有那標誌性的笑容,與諾拉如出一轍。唯一多出的,是在他的左臉上,有一塊非常醜陋的,半個掌心大小的傷疤。
“傑爾馬!”
一徹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個名字。
沒錯,就是他,一個四級科學人員,全世界至少有幾百個的四級科學人員,在那個研究所裡,就有十幾個。
但唯獨他!
一徹記憶深刻。
那些個違反世界明麵上規則的實驗,個個都需要研究員擁有毒蛇一般的心腸,可在那個研究所裡,那麼多智商高,情商低的科學家中。隻要他,不僅有毒蛇的心,還有配得上毒蛇心腸的大腦。
很多時候,一徹覺得,傑爾馬其實不適合做科學家,他做陰謀家肯定會更加得心應手,也正符合他的心理學專業。
“嗨,一徹,好久不見。”
“是很久,不見了,我倒希望不要再見到你。”
一徹說的是真心話,每一個一徹見過的研究員,一徹都有想把他們送去往生的欲望。
隻有傑爾馬,這個令人害怕的家夥,一徹居然,居然到現在,到了外麵的世界,還是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徹底的恨他。
雖然一徹現在表現得十分正常,但他知道,自己的潛意識並不抗拒傑爾馬。
這是多麼令人恐懼的一件事。
你無法對你的敵人保持怒火,不是因為他值得尊敬,而是你被洗腦影響到了,一徹當時以為自己已經完全抵抗了傑爾馬的洗腦。
但結果是,他隻反抗了一部分,對研究所效忠的部分,可對傑爾馬的好感卻
“這麼說我可是會傷心的一徹,好歹我們也朝夕相處了三個月呢。”
“我比較希望那場災難殺死你。”
“你這麼說,我倒是很開心。”
傑爾馬感到愉悅,一徹對他越重視,他越能從中獲得滿足感,對他們這類人而言,肯定,比什麼都重要。
“那場災難可是狠狠給我來了一下,看,這傷疤,去不掉了。”
“你不把它遮一遮嗎?這樣可是很難看的。”
“外表不重要一徹,你早就知道了對嗎?”
傑爾馬指了指一徹,又指了指諾拉。
“就像你們兩個,年齡,不過是你們的保護傘罷了,誰能想象你們隻有七歲八歲,就能徒手戰勝暴怒的棕熊?”
“伊斯,是他派你來的嗎?”
“嗬,那個家夥,早就死了,靠那麼近,那個時候了還想表現,真以為自己能當上所長,進到合成獸的肚子裡,想活命是不可能的。”
“不過托他的福,看。”
傑爾馬從衣服的內側掏出了一個小標誌,一看就與科學相關的圖案上,有著五顆星星。
“我頂替了他的頭銜,現在,我也是五級人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