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你臻途無悔!
隻聽見楚昕道“女兒想求爹爹娘親一件事,女兒也要和爹爹師父一起去救臻兒弟弟回家。”
“什麼?”梅氏驚道“不行。”
楚之龍看著妻子的樣子,想想才道“昕兒,這件是爹爹和娘親晚上再商量商量。”
“是。女兒遵命。”楚昕表現得異常乖巧。她也覺得自己有些突兀了,本來她也是想晚上去央求爹爹的,剛才一興奮,不知怎麼就脫口而出了。
梅氏見機道“今天晚上一是要給你秦伯伯和書兒姊姊接風,二是讓家裡重要的人口過來拜見。如今又有了拜師的喜事,一會兒吃了晚飯你秦伯伯還要查看楚鶤他們幾個小子的筋骨。可是要有得忙的。你不是也要拜師的嗎?拜師可是大事,怕是沒有時間顧到彆的了。不如等明兒個再說。這可是大事,得穩穩當當地商量才行。”她心裡想著等晚上了,怎麼和夫君商量著打消了女兒這個荒唐念頭才好。
因為人多,晚宴就擺在前麵院子裡麵,如今入了秋,黃昏時分雖然就開始有些涼了,可是院子裡燈籠高掛,三張大桌子的正中還都放著一盞琉璃罩子的氣死風,院子裡亮得如同白晝一般。席間杯籌交錯,敬酒迎奉,氣氛更是熱烈。
正中的大桌上秦三坐在正中,右邊是楚之龍夫婦,另一側是書兒和楚昕。這自然是因為楚昕非要和書兒坐在一起了。
然後便是賬房們的桌子。楚家的生意遍布南北東西,賬房們大都被派在外麵。每三年一輪換。如今除了常年駐在本店的三個賬房外,正好還有幾個回來交接的。總賬房是個留著雪白山羊胡子、帶著西洋水晶眼鏡的老翁,姓馬,走起路來都是顫顫巍巍的了。隻是偶爾和人對上眼睛,那眼神精亮,一看就是不好糊弄的。
據楚之龍介紹這個馬賬房從小便在數術一道上可謂是天賦異稟,再加上五十餘年在各個大小商號甚至錢莊的賬房裡經驗,任何賬目上的貓膩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楚之龍自己在經營之道上原是童子功,又是年輕心思快,可是在馬賬房麵前還是自愧不如。有這個人老成精的總賬房在家裡坐鎮,楚之龍撒出去的商業大網才不至於有漏洞。
最後一張最大的桌子上人也最多,都是楚姓的家人。這些人雖然名義上是楚家的下人,其實一部分原本是楚之龍的屬下,從京裡來過來的,如楚山、楚石和楚岩;年輕的小子們則是楚之龍收養的假子,如楚鵬楚鶤兄弟、楚鷹、楚鳶、楚鶴、楚鷙、楚鷫和楚鷗。其中楚鷹和楚鳶是堂兄弟。除了派到外麵去做管家和執事的親信之外,都聚到了這裡。
賬房們舉止儒雅,談吐可親,得體的周旋之中隱隱可見其精明;楚山幾個大管家氣質穩重,思慮周到,自娛的同時把三張桌子上的人都照顧得麵麵俱到;幾個年輕人喝得最多,四處敬酒,嗓門大也最能鬨,酒席氣氛一度活躍異常,人人喝得痛快,連梅氏都因此多喝了兩盅。但是細看去,他們卻仍是進退有度,無人因酒醉而失了分寸。
秦三亦是喝了不少,對著身邊的楚之龍低語道“雲飛,老統領當年沒有看錯你。不過十幾年的功夫,你這裡已經要人有人,有財有財,人脈勢力都不能小覷。雲飛大才,為兄甚為欽佩。”
楚之龍也紅著臉道“當初受老統領和總教頭的托付,一日不可或忘。如今幸得秦頭認可,屬下幸不辱命。”說到這兒,想到十幾年的種種艱難奮鬥,眼眶一熱,臉頰竟然濕了。他忙拿衣袖在臉上一抹,道““人活在世,不過是要有個活著的念想罷了。在禁軍的日子,就是弟的念想。那時候咱們是何等的青春飛揚,意氣風發,駿馬金甲行在路上,惹得一眾京城的貴婦賤女尖叫尾隨,哈哈哈。”說道最後,已是笑中帶淚,心胸激蕩。
周圍人聲嘈雜,梅氏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卻看到自己夫君突然淚濺,然後又是朗聲大笑,不覺心裡奇怪。正好楚山幾個都聽到笑聲看了過來,便向楚山使了個眼神。
楚山會意,拿著酒杯高高舉起,朗聲道“今日家主和師父兄弟久彆重聚,我等弟兄也終於得拜名師,實在是喜事連連。兒郎們,咱們該如何做?”
大桌上的楚姓小子們也都站了起來,高舉手中酒杯,紛紛揚聲道
“自當飲儘杯中酒,為主家儘興。”
“先乾為敬。”
“主家恩重如山,敢不效死命。”
“敬師父。多謝師父收下我等。”
酒宴的氣氛愈發的火熱起來。楚昕看著一眾壯漢少年麵紅耳赤激動的樣子,對著書兒的耳朵大聲道“書兒,我是不是也得敬你一杯謝師酒啊?”
書兒聞言笑著大聲道“好。正該如此。”
楚昕作勢打了書兒背上一下,道“偏不,敬你謝師酒我豈不矮了一輩。我們是姊妹,不謝師,你也必須好好教我功夫。”
書兒拿著手指一點楚昕的額頭,道“看把你得意的,以下犯上起來了。不叫師父可以,不好好學可不行。學不會,看姊姊我打你的手板。”
“啊?不行,隻許教,不許打。”楚昕接著酒勁兒,扭股糖似的和書兒耍賴。
這邊楚之龍也大聲道“你們這幫皮猴子也彆高興得太早了。正式拜師還要等從東山回來再說。你們師父規矩不多,有教無類。雖然你們年齡有些大了,但隻要身手不太差的,他都能因材施教,讓你們受益終身。但是,”說道此處,他停了下來。喧鬨著的眾兒郎們也都安靜了下,聽他的下文。
楚之龍的眼光掃過這些手下,道“當初帶你們回楚家的時候就說過,某最重人品,心思正了其他都是小事。如今拜師的時候還是這話。本事越大,責任便也越大,你們對自己的要求也必須更加的嚴格。”
眾人聞言,皆是肅穆而立,抱拳在胸,道“請主人放心,師父放心。我等定牢記主人的教導,謹遵師命,絕不辜負主人和師父的養育教導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