鸚哥默默將自己的手帕遞了過去,身為下人,她當然清楚生命被踐踏的感覺!
喜鵲接過帕子衝她感激一笑後忙擦淨眼淚,繼續說著“奴婢答應了她的請求,將她的包袱收了起來,原想著找機會將它偷偷帶出去托人捎回老家,結果昨日年側福晉不知為何來到寧馨居,跟李主子說了好一通的話,奴婢隱約聽見‘小產’‘福晉’‘徹查’‘燕巧’等字樣,而且年側福晉走的時候一臉的得意,李主子則是臉色煞白,所以奴婢有些擔心,怕燕巧的這封書信被彆人知道,因此才趁著清晨沒有人的時候,悄悄來到花園,打算將它埋在樹底下,隻是沒料到會碰到主子您!”說完用希冀的目光看著書怡
書怡默不作聲,仔細想了片刻後,很平淡得對她說“你不要指望我會替燕巧伸冤!”
如此直白得一句話直接將喜鵲的願望戳破!
鸚哥也錯愕得看著麵無表情的書怡,格格怎麼突然變得如此無情?
“這封信,既然你不打算保管,那麼先放到我這裡,我可以替你保管著,但是我不會參與你的一切活動,不過,若是你想離開雍王府,我倒是可以幫你!至於其他,恕我實在無能為力!”
“怎…怎麼會?”喜鵲完全搞不懂了,明明剛才她對燕巧的遭遇也是很同情的,怎麼會突然就變了
書怡起身背對著她,仰望著天空說道“我在這府裡隻求能活得順心,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一小片純淨的天空,隻此而已,彆無他求”說著她轉過身來,直視喜鵲的雙眼,目光如炬“所以我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的理由來打擾我,一切的紛爭都與我無關!”
“格格…”鸚哥剛想開口替喜鵲說幾句好話,卻被書怡給打斷了“鸚哥,我們回去吧,出來得夠久了,感覺有點冷了呢!”說完也不給鸚哥回話的機會,直接拉著她離開
喜鵲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突地站起身來高喊“怪不得我們主子常說您膽小怕事,所以才總是沉默不語,原來竟是真的!枉我還以為您會是個不一樣的主子,期盼您能讓燕巧沉冤得雪,原來你們都是一樣的,冷心冷血,把我們不當人看!”
她的話成功得阻止了書怡前進的腳步,在她和鸚哥都以為書怡改變了主意的時候卻看到她並未回身,隻是淡淡得說了一句“這種大不敬的話你以後還是少說為妙,這次我饒了你,下次你可就未必這麼幸運了!”
喜鵲呆楞得望著她們漸行漸遠的身影,良久朝地啐了一口,“什麼嘛,又是一個假仁假義的!”她本來還想利用最近正得寵的書怡,給燕巧洗刷冤屈,沒想到啊!
“格格,為什麼?我們都有證據了,為何不幫她?”
書怡睨了她一眼“證據?在哪兒?”
“喏~”鸚哥用手指指書怡懷裡的書信
“傻丫頭,死無對證啊!單憑她生前的一封信能證明得了什麼?就算是真的,又有幾個人肯得罪福晉?這個世界不是隻有黑白兩種顏色!”
“格格的話,奴婢不懂!奴婢隻知道福晉是壞人,王爺是好人!格格也是好人!”
她的話讓書怡笑開了懷,“我是好人還說得過去,可是王爺,你憑什麼認定他就是好人呢?他那種冷冰冰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啊!”
“雖然王爺不苟言笑,整日板著臉,可是他看格格時的眼神好溫柔,奴婢相信擁有那麼溫柔眼神的人絕對不是壞人,而且聽小德子說,王爺常常為百姓做好事,比起那些天天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善人,王爺這種冷麵熱心的人要好多了!”
聞言,書怡訝異得望著鸚哥,仿佛不認識般,弄得她怪不好意思得,低低問道“奴婢說錯什麼了嗎?”
搖搖頭,書怡感慨“沒想到我的鸚哥看問題這麼深入透徹,而且還會用不苟言笑這個詞了,嗬嗬~有進步啊!”
鸚哥被她說得羞紅了臉,“格格再取笑奴婢嗎?奴婢隻想知道格格不願幫她的原因”
“原因我剛才已經說了,我不想自己簡單的生活因為這些事而起波瀾,尤其,”書怡停頓了一下,轉頭看著鸚哥“你不覺得事情過於巧合嗎?她橫衝直撞得被我們逮住,然後又說了這麼一通話,表麵看起來似乎都是巧合,可是我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格格的意思,她難道說謊騙我們?可是…看她的神情不太像啊!”
“恩,若是謊言,那麼這個人的演技實在是太高了,如果不全是謊言,那麼她一定隱瞞了很重要的部分,我們冒然答應,反而中了她的圈套,所以隻有不幫,若她說得都是真的,這封信現在在我這裡,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危險了,我們也算是幫了她大忙了,這樣不是更好?”
“說到底,格格還是不準備替燕巧伸冤”鸚哥嘟了嘟嘴
“我的傻鸚哥,俗話說眼見為實,可是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是真實的嗎?你隻認為你的王爺鐵麵無私,然而事實往往讓你大跌眼鏡,出乎你的想象,就拿年氏小產來說,你真以為王爺不知道是福晉下得手嗎?”
鸚哥震驚得看著書怡,對她的話難以置信,王爺他…怎麼可能?
“算了,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呀,一根筋!有些事情,以後你慢慢就會明白,今天我冒險替她保管這封信,也是為了日後”畢竟自己將來會生下弘曆,那拉氏心狠手辣,難保她不會對弘曆下手,自己的穿越多多少少產生了一些蝴蝶效應,若是應在了弘曆身上,那可就麻煩了,有了這封信,不怕那拉氏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