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傅邢薄!
晚上,傅邢薄回家的路上想起有份文件落在彆墅那邊了,便調轉車頭回去拿。
車子駛進院子的時候,彆墅一片漆黑,沒有半點燈光,他抬手看了一眼時間,才十點多,容音這麼早就睡了?
還是沒有回來?
推門進去,房間內一片安靜,他隨手打開客廳的燈,看清眼前的景象後,怔了一瞬,回過神來之後大步向樓上走去,一把推開了容音臥室的門。
果然,她已經走了。
房間裡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隻是屬於容音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好像她從來沒有出現過。
也對,他們已經離婚了,她不該繼續住在這裡,這是當年傅振江專門為他們挑選的婚房,是傅家的財產。
他怔怔的站在門口,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不知道自己剛才心慌什麼。
甚至還隱隱有一絲害怕。
傅邢薄想,可能是因為習慣吧,就算一隻阿貓阿狗養在身邊三年,突然離開也會不習慣的。
也好,反正已經離婚了,她遲早會離開。
下了樓,一個紅色的小本子安靜的躺在桌子上,是離婚證。
傅邢薄拿起看了看,隨手放進了抽屜裡。
…………
一個星期後。
容音和陳雪約好了一起喝下午茶,準備出門的時候,意外接到了傅振江的電話。
容音去醫院的當天晚上他就蘇醒了,此後一天比一天好轉,傅振江本來就是老毛病,在醫院休養了兩天便出院了。
傅振江約她下午見麵,容音本想拒絕,但傅振江畢竟從前是她的公公,對她也還不錯,她實在拉不下臉拒絕,便答應了。
給陳雪打電話解釋清楚之後,她開車直接去了傅振江約她見麵的地方。
那是一家三層茶樓,環境優雅,靜謐,剛進門就迎麵飄來一陣綠茶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
難怪傅振江會選在這裡見麵。
報了名字之後,服務員把她領到一個雅間門前,她推門走了進去。
聽到聲響,傅振江抬頭望來。
容音詫異的看了一眼他身下的輪椅,剛準備開口喊爸,突然意識到不合適,於是便改口道“伯父,您身體好點了?”
聽到伯父二字,傅振江怔了一瞬,隨即長歎口氣,說“老毛病了,半死不活的拖著,能多活一天算一天吧。”
容音在他對麵坐下,將他麵前的茶杯添滿,說“還是要注意保養,情緒不能激動。”
傅振江似乎老了很多,不過幾日未見,鬢角的白發添了很多。
nb
s?“阿音,你和邢博領證了嗎?”
容音點頭“已經領了。”
傅振江最後的期盼也落了空。
他說“阿音,有些話爸爸在心裡憋了很久,很早就想跟你說了,你個性太強,寧折不彎,可你要知道,婚姻和商場是不一樣的。”
容音抿了一口茶,靜待下文。
傅振江又說“商場上眾人廝殺,要的就是拚勁和乾勁,所以你的個性放在商場上再適合不過,可婚姻不同,婚姻裡隻有男人和女人,沒有哪個男人喜歡自己的女人太過強勢,所以你要放低姿態。”
“不是爸爸說話難聽,而是事實就是如此,現在社會上哪個有錢男人不是在外麵三妻四妾?他們辛辛苦苦賺那麼多錢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享受嘛,對不對?隻要他按時回家,不跟你離婚,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他去嘛,何必在意那麼多呢,外麵那些女人都是隨便玩玩而已,最後白頭偕老的還不是你們倆?”
見容音不說話,傅振江又道“就像你和邢博,他想養著薑可柔,你就讓他養著去,隻要你不哭不鬨,大家就相安無事天下太平,這件事不被捅破,薑可柔就永遠都隻能是個小三,邢博也不會跟你離婚,可是你看看,就因為你容不下薑可柔,現在邢博也跟你離了婚,你這是圖什麼?”
傅振江長歎口氣,說“你父母去世的早,沒有人教你這些,所以你不懂也可以理解。阿音,我回去好好跟邢博說說,讓他把薑可柔養在外麵,保證再也不出現在你麵前,不礙你的眼,這下總行了吧?孩子,彆鬨了,跟邢博複婚吧。”
從始至終容音一直安靜的喝茶,一句話都沒說。
直到傅振江說完,容音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他說“你說男人辛辛苦苦賺那麼多錢,為的是享受,那我辛辛苦苦賺這麼多錢,為的是什麼?”
傅振江怔了一下,說“你們女人不就是買買化妝品,買買漂亮衣服,有男人疼男人愛就行了嘛。”
容音笑了,“難怪伯母會和您離婚,看來伯母是個明智的人。”
聞言傅振江的臉色有點難看,沉下臉說“你什麼意思?”
容音也不跟他繞彎子,直話直說道“是,我不否認,現在社會上確實有很多男人在外麵養小三小四,可那又怎樣?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在外麵養小三,出軌這件事就是對的了嗎?就理所應當嗎?不管有多少人在做,不對就是不對!對錯這件事跟數量無關!”
頓了一下,她又道“還有,我們離婚是認真的,沒有在鬨,容氏和傅氏都是市值上百億的公司,您覺得我們會像過家家似的今天離婚明天複婚嗎?複婚這種事,這輩子都沒有可能。”
“我父母是去世的早,但如果他們還在世的話,我相信他們一定不讚成您說的話。”
容音起身拿起包,說“這是我和您最後一次私下見麵,以後沒必要了。”
說完,她轉身頭也不回的大步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