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傅邢薄!
說完,又從紙箱子裡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盒子,打開,一對情侶戒指安靜的躺在裡麵。
薑可柔將其中較小的一枚待在無名指上,不大不小,十分吻合。
她溫柔的撫摸著指端的戒指,說“這是一對白金戒指,是你生日的時候我送給你的,這對戒指不過幾千塊錢,可當時我卻攢了好久,連續吃了三個月的饃饃鹹菜,後來連饃饃都吃不起了,索性就不吃飯,你問起來的時候我還嘴硬說減肥。後來你得知真相,罵了我好久,罵完之後又心疼的抱著我哭,說世界上沒有比我更傻的人了。”
“再後來,有一次我們吵架,冷戰了半個多月,和好之後你就把你的那枚戒指存放在了我這,說下次再冷戰的時候,你就有借口主動跟我說話了。可是誰知,那竟然是我們最後一次冷戰,然後便出了那件事,我出國,你結婚。”
薑可柔的聲音很慢,在靜謐的空氣中緩緩響起,帶著幾分柔和恬靜,說起往事,她嘴角始終帶著一絲甜甜的笑。
暖黃色的燭火落在她臉上,將她的輪廓映照的格外柔和,她眼眶微微泛紅,隱含淚意,再加上周圍浪漫溫馨的氣氛,就算再鐵石心腸的男人也會被感動。
傅邢薄坐在麵對,麵無表情的靠在椅子上,漆黑的雙眸靜默的望著她,眼底毫無波瀾,仿佛故事裡的人跟他無關。
不可否認,以前他真的很愛薑可柔,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捧到她麵前。
她不辭而彆之後,更是痛不欲生。
可那些都是過去了。
時間把這份感情衝淡了很多,激情褪去之後,他開始認真的審視這份感情。
他不愛薑可柔,與其說之前是愛,不如說是報恩。
從他八歲那年起,那道甜美而清脆的蘿莉音便印在了腦子裡,他無數次幻想過她的樣子,想過見麵之後該如何解釋當年的事情,甚至悲觀的想過,說不定她早就忘了他。
可當他得知薑可柔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之後,巨大的喜悅衝散了他的理智,他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不知道該如何去回報這份救命之恩,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守在她身邊,保護她。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向她表白了。
當初的恩愛他不否認,但三年過去了,時過境遷,有些東西真的變了。
尤其是她誣陷容音和趙瑞希打她,故意隱瞞墮胎的事情後,他對她就再也激不起半點漣漪。
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眼光。
視線中,薑可柔又拿出一個紅色的牛皮日記本。
“還記得嗎,有一次你去上海參加優秀青少年辯論賽,一走就是半
個多月,回來之後你給了我這本日記,裡麵每一頁都寫滿了著你對我的思念,每一分每一秒,甚至你站在辯論台上領獎杯的時候,腦子裡都是我。”
她打開日記,目光溫柔的看著上麵熟悉的字跡,輕聲讀了起來“可柔,今天是我們分開的第一天,從坐上車的那一刻我就開始想你,窗外的雲是你,藍藍的天是你,一閃而過的樹也是你,你明明不在我身旁,可是卻仿佛無處不在,我想你,真的很想你……”
往後翻,她哽咽著繼續讀道“可柔,今天是我們分開的第八天,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這麼久,一百九十二個小時,每一分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煎熬,你此刻在做什麼,有沒有像我一樣想你,還有一個星期辯論賽就結束了,好想快點回去見到你,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把你抱起來轉圈圈的那種……”
讀到這裡,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洶湧而出。
眼淚掉在日記本上,她慌亂的用袖子擦去,好似生怕把日記本弄臟了。
幾分鐘之後,她的情緒才漸漸平複。
傅邢薄臉上看不出表情,淡淡開口“你把這些東西拿出來,想說什麼?”
薑可柔抬頭,雙眼通紅的看著他,剛一開口,眼淚便忍不住流出“我就是想讓你看看,你曾經多喜歡我,我怕你忘了。”
傅邢薄沉吟片刻,說“可柔,有些東西不是一成不變的,包括你,包括我,包括這些東西的意義。我不否認,三年前我確實很愛你,我不會因為現在不愛,就否認曾經甜蜜過往,如果那個時候你同意嫁給我,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跪下求婚。”頓了一下,他說“可那是三年前。”
傅邢薄坐直身子,兩指在桌麵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邊思考邊說“你對我隱瞞墮胎的事,撒謊說容音和趙瑞希打你,害我差點打容音一個巴掌,這些事讓我不得不重新審視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甚至讓我對你有一點點……厭惡。”
薑可柔的臉色白了一下,輕咬下唇,泫然欲泣的看著他。
“但是,”他話鋒一轉,“你我之間畢竟不止是愛情這麼簡單,還有恩情,所以拋開愛情不講,就算念著那份恩情,我也會娶你。”
聽到這句話,薑可柔明顯的鬆了口氣,她含淚望著他,哽咽道“你真的不會再愛我了嗎?”
傅邢薄看著她那張滿是淚痕的臉,心頭突然浮現出幾絲煩躁。
容音從來不會這樣。
她永遠都是高高在上,高冷的仿佛一朵高嶺之花,結婚三年,他從未見她哭過。
更不會問這種白癡問題。
也許是看慣了容音堅強的樣子,現在看到薑可柔這副為愛要死要活的嬌弱模樣,他無端覺得有幾分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