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傅邢薄!
仔細回想起來,那個男人的身影……還真跟沈浪有些相似。
這麼說……是他誤會容音了?
傅邢薄漆黑的眸子落在容音身上,眼底透著淡淡的審視,仿佛一口漆黑的古井,表麵不動聲色,底下卻暗流湧動。
當時他對容音沒什麼感情,就算她跟男人鬼混他也毫不介意,甚至還多了一個厭惡她的借口,所以對於這種事情,他內心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波瀾。
甚至在想,他果然沒有看錯人。
她果然是個值得令人厭惡的女人。
可是沒想到,她並沒有出軌,也沒有和什麼男人鬼混,不顧是一場烏龍事件而已。
是他冤枉了她。
那段時間他提出離婚,想來是她不堪痛苦,一個人跑去酒吧買醉,不小心被媒體拍到了。
這麼說……容音之前口口聲聲說愛他,是真的?
傅邢薄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著她,似是想要看清她心底的真實想法。
然而不同於以往,他突然覺得有些看不透她。
傅邢薄突然發現,一直以來他都用厭惡的目光去看容音,那些厭惡的想法好像從一開始就挾裹了他,蒙蔽了他的雙眼,他從來沒有站在一個公平的角度去審視過她。
容音對沈浪笑了笑,拉開沈浪身旁的椅子坐下,從始至終竟是看也未看傅邢薄一眼,仿佛當他是透明人一般。
傅邢薄的臉色黑了下去。
自打離婚之後,容音就對他多了幾分疏離和淡漠,這讓他很不爽。
雖然之前容音對他也不算多熱情,但總歸一直站在原地心甘情願的等他,可是現在,她好像從等他的那個圈子裡走出來了,便再也不願意看他一眼。
仿佛一直以來屬於他的東西突然被人拿走了,所以他很不爽。
容音一邊喝粥一邊問沈浪“你怎麼也來了?”
沈浪笑了笑,說“我來湊個熱鬨。”
意思已經說到,剩下的無需多言。
看來對那塊地感興趣的人還真不少,連沈氏這種小公司都想分一杯羹。
容音笑笑,說“你們老爺子也是個聰明人。”
沈浪笑了笑,算是默認了,拿出一個煎蛋問她“要吃煎蛋嗎,味道還不錯。”
容音點頭“可以嘗嘗。”
傅邢薄坐在旁邊,跟個局外人似的,他突然覺得兩人的互動礙眼極了。
正說著,趙秘書走了進來,笑眯眯的問“大家昨晚睡得怎麼樣?早飯還合胃口吧?”
“這個地方很不錯,空氣清新,又安靜,
”容音放下勺子,擦了擦嘴,起身道“昨晚睡得很好,早飯也很有地方特色,替我們謝謝李伯伯。”
趙秘書笑笑“你們喜歡就好,對了,李市長邀請諸位去茶樓一聚。”
傅邢薄收回目光,壓下心底的不爽,換了一副和善的神色,起身問“李市長呢?”
“李市長已經過去了,”趙秘書推了下眼鏡,說“茶樓雖然離得不遠,但步行還是有段距離,所以為各位準備好了車,等會各位吃完早餐可以一起過去。”
聞言,傅邢薄抬腳便向外麵走去“我吃好了,可以走了。”
既然李市長已經到了,自然不能讓他久等,一行人紛紛起身向外麵走去。
門外停著兩輛車子,趙秘書拉開前麵一輛黑色奔馳的副駕駛坐了上去,後麵還剩兩個位置,容音當仁不讓,直接拉開後座的車門坐了上去。
趙秘書跟在李市長身邊多年,對李市長的喜好再清楚不過,若是路上能打探一些消息,一會去了也好應對。
容音這樣想,傅邢薄自然也會這樣想,他本不願意跟容音坐在一輛車上,可更不願意白白把大好的機會讓給容音,所以遲疑了一下,拉開另一側的門也鑽了進去。
沈浪出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坐好了,艾達和傅邢薄的秘書坐在後麵那輛白色帕薩特裡,她們都是女人,沈浪自然不好跟她們湊在一起,拉開傅邢薄身側的門,苦笑著問“方便擠一擠嗎?”
傅邢薄黑著臉,很想回他一句不方便。
他本來就不願意跟容音坐同一輛車,現在竟然還要往容音那邊擠一擠,他心裡自然不爽。
傅邢薄黑著臉往裡麵挪了挪。
車子緩緩啟動。
道路兩側的風景向後退去,趙秘書笑著說“這邊的氣候雖然比江城涼一些,但是勝在空氣清新乾淨,你們早上可以出來跑跑步,對身體也好,李市長也有早起的習慣,不過他年紀大了,跑不動了,去小公園裡轉一圈,然後再去茶樓品品茶,一上午就也過去了。”
容音笑著接道“李市長好雅興,不過這邊空氣確實清新怡人,也助於李市長的病情恢複。”
趙秘書說“李市長就是因為喜歡這裡的空氣,所以才選擇了這邊的療養所,他上了年紀,對那些身外之物已經沒有太大的興趣,最近買了很多養生方麵的書看,想來現在除了養生,李市長對其他的東西都提不起興趣了。”
聽完這話,容音和傅邢薄心裡都是一沉。
趙秘書是個心思通透的,這是在變相的提醒他們,李市長對金錢不感興趣,讓他們趁早打消那些俗套的想法。
容音深深的看了趙秘書一眼,他們跟趙秘書初次見麵,彼此之間也沒什麼情分,趙秘書為什麼要好心提醒他們?
隻能說明一點,這是李市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