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去了俗人小寨,辦理了入駐手續之後,回到房間身體已經很疲乏了,連拿一杯水都費力。
身體已經不允許她去做任何事情,容音隻好躺在床上休息一會。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
她這一覺竟然睡了六個多小時。
容音坐在床上,怔怔的望著窗外,她心裡很清楚,以後她睡著的時間會越來越長,直到再也醒不過來。
下床,她換了一件白色的棉質裙子,披了一條米b5085e20色的圍巾,穿著一雙小白鞋,然後背著畫板出了門。
容音順著當年的記憶,向寫生的地方走去。
當年那副沒有完成的畫,她要繼續畫完。
她和傅邢薄的緣分是從這裡開始的,那就在這裡結束吧。
十幾分鐘後,她終於找到了當年寫生的地方,她曾無數次夢到這個地方,夢到一個穿著白色衛衣的少年站在陽光下對她微笑。
誰又能想到,當初心心念念的白衣少年,有一天會滿臉惡心的對她說,容音,你真下賤。
心底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疼。
她早已熟悉了這種微弱而綿長的痛。
支好畫板,調好水粉,她開始作畫。
遠處青山依舊,小河緩緩流淌,嫣紅的小花點綴在綠草之間,一切仿佛還是八年前的樣子,沒有任何變化。
可容音知道,早已物是人非了。
畫了沒一會,胳膊就開始酸痛,羸弱的身體已經不允許她長時間重複同一個動作。
夕陽西斜,天色也漸漸暗了下去,遠處的青山一點一點隱進夜色中,容音收起畫板,慢慢向回走去。
吃過晚飯之後,困意來襲,她上床休息。
此後一連三天,她都背著畫板去河邊寫生。
畫板上的青山漸漸有了棱角,小河也躍然紙上,綠地上的幾朵小花栩栩如生,一切都和眼前的景象彆無二致。
容音洗了洗畫筆,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開始回想那個白衣少年的模樣。
幾分鐘後,抬筆,開始描繪。
容音的神色前所未有的認真,臉色緊繃,雙唇緊呡,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畫板,一點一點勾勒出藏在心底的那個少年。
少年漸漸有了模樣,纖瘦而高大的身材,身上的衣服潔白無瑕,一頭碎發在陽光下泛出黑色的光澤,棱角分明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正看向這邊。
“畫的不錯,”一道低醇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容音驚了一下,手下微微一抖,少年的衣服上便多了一道瑕疵。
容音惱怒的回頭,剛準備開口斥責,卻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間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