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看了一眼箱子,那是一個巨大的木製箱子,裡麵有十二瓶包裝精美的紅酒,這種紅酒她以前應酬的時候經常喝,是一種很名貴的酒,酒精度數也相對要高一點。
這十二瓶喝下去,沈浪得去半條命。
眼看沈浪已經一瓶酒下肚,已經拿起了第二瓶,容音突然大步上前,拿起一瓶,麵對眾人微微一笑,說“沈浪是我的未婚夫,張總不介意我替他分擔一半吧?”
張總怔了一下,下意識轉頭去看傅邢薄的臉色。
容音要替沈浪喝酒?
那可是度數最高的紅酒,酒量再好的人喝兩瓶也會倒,她知不知道六瓶是什麼概念?
而且她之前的癌症是真的,既然能活著回來,肯定動了大手術,動過手術的人怎麼能喝酒?
可是她竟然為了沈浪,竟然心甘情願的喝酒!
而且是六瓶!
就那麼愛沈浪嗎?
舍不得他受到一點傷害嗎?
傅邢薄的臉色沉了下去,漆黑的眸子仿佛古井一般深沉,雙唇緊呡,沒有說話。
張總眼珠子轉了轉,既然傅邢薄對這個女人感興趣,那現在豈不是天賜良機?
六瓶酒下去,沈浪肯定爛醉如泥,然後再趁機把這個女人灌醉了,送到傅邢薄的車上……
他豈不是功臣一個?就衝著這件事,以後傅邢薄又豈會虧待他?
想到這,張總大手一揮,說“沒問題,隻要你們倆人把那箱紅酒喝完,我就跟你們簽約。”
容音拿了一個高腳杯,倒了滿滿一杯,毫不猶豫,仰頭便喝。
一股涼意順著喉管順滑而下,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如同灼燒一般,胃裡頓時傳來一陣抽痛。
她出院的時候醫生曾經特意強調過,她的身體需要長期調養,最好不要喝酒。
從出院到現在,她沒有碰過一滴酒,可是卻因為傅邢薄的一句話,要喝掉六瓶紅酒。
容易心底冷笑一聲,這就是他所謂的愛,所謂的懺悔和愧疚。
算了吧。
她閉上眼睛,任由冰涼的紅酒順喉而下,任由胃中仿佛針紮一樣的疼痛泛濫。
傅邢薄坐在椅子上,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表麵看起來依舊是平常那個冷麵閻王,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整個身子好似都不受控製,指尖傳來一陣陣麻木,感覺手和腳都離自己很遠,疼痛在心底瘋狂的泛濫。
她不惜命的在幫沈浪喝酒。
這一刻,在他們眼中,她在和沈浪同甘共苦。
以前傅邢薄打死也不相信容音會喜歡沈浪,他一直覺得容音是在跟他賭氣,是在氣他。
可是這一刻,他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