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聲讓景奕不悅地睜開眼,薑綰柚便猛地撞進了那雙如同深淵一般深邃廣袤直擊人心的眸中……
她心頭猛地縮了一下,那一眼仿佛有什麼鑽入了她的心尖,引得她震顫不已。
“……”
景奕隻怔了瞬間便清醒了,他一把推開薑綰柚強撐著坐了起來。
生魂剛剛入體,一動便天旋地轉。
景奕長臂一伸想穩住身形,掌心傳來的柔軟觸感卻叫他神色一滯。
“啊……”
薑綰柚的驚叫聲響徹整個後院。
“你你你……流氓!吸我精氣不夠,竟還摸我!”
薑綰柚活了兩輩子也沒被男人這麼欺負過,他手竟然往她那裡按!
呸!登徒子!
她隻是想要活下去啊,為什麼這麼難?
初一也懵了,一時間竟也摸不透自家爺是什麼意思了。
景奕……
“將她丟出去!”
景奕神色晦暗不明,戰王府從不留女人!何況還是個穿著臟兮兮囚服的瘋女人!
景奕周身氣息冷了又冷,他剛才竟然被這樣一個女人給壓了!
她大半個身子都趴在了他身上……
“丟出去?”
初一愣住了就隻是丟出去?不該將她弄死嗎?王爺什麼時候這麼仁慈了?
景奕不悅地蹙起了眉。
初一如臨大敵連忙拖著薑綰柚將她丟出了戰王府。
薑綰柚將戰王救醒的消息傳到刑場,北疆皇愣了許久,他摸了摸眉心,那裡已然有絲絲黑氣縈繞……
雪越下越大,那些跪著的薑家人身上頭上皆是雪白,他們既期待又絕望,誰不想活啊?
“薑家所有人押入大牢,延後重審。”
北疆皇大步離開,皮靴踩在雪上傳來咯吱的聲音,落在眾人耳中宛如一道道催命之聲。
薑家人在這場百年不遇的大雪中活了下來,卻沒有一個人感激薑綰柚。
薑家本是官拜一品的高門大戶,落得這般境地全是因為薑綰柚,唯有她死才能解大家心頭之恨。
……
大牢內,謾罵仍在繼續。
薑綰柚坐在一堆散發著黴味的稻草上想著脫身之策。
“這位大哥!能不能幫我傳個話……戰王隻是暫時脫離危險了,我有法子徹底治愈他……”
薑綰柚拍打著牢門大喊。
“哦?你想怎麼治愈本王?”
景奕闊步而來他周身矜貴森冷的氣質與這牢房格格不入。
景奕深邃的眼眸緊鎖著薑綰柚,初一說她親了他,他便醒了。
她還徒手將初一打暈……
離譜!
想起那抹清甜,景奕舌尖輕輕舔抵薄唇,眸中一道異樣的情愫快速滑過。
戰王一來,大牢內頓時安靜了下來,他們敢當著皇帝的麵鬨,卻無一人敢當著戰王的麵開口。
戰王掌管京畿大權,手握令人聞風喪膽的千機衛,權勢滔天之餘,更掌肅殺之權,他一句心懷異己便能叫人頭落地。
閻王叫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戰王便是北疆的活閻王。
“王爺神魂不穩需得養魂,否則還會出現生魂離體的情況,生魂離體時間越久越難歸位。
且,王爺這次生魂離體並非偶然,而是人為。”
薑綰柚將腦袋擠在兩根門柱之間,將聲音壓得很低。
戰王生魂離體可不是原主打翻一碗湯藥就會發生的事情,原主也不過是替人背了鍋而已。
這鍋原主背得,她卻不想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