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奕視線涼涼掃過薑綰柚的手,薄唇緊抿眼底有情緒翻湧。
片刻後他退了回來。
薑綰柚找了塊平地,從懷中掏出了符紙與朱砂,又拿出一個瓷瓶滴了幾滴略微泛黃的水與朱砂融合,以指代筆迅速畫符。
“一人一張貼身佩戴。”
薑綰柚將符紙疊成塊狀遞給二人。
初一還在猶豫,卻見景奕拿過符紙就塞進了懷裡。
初一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揣兜裡了。
“有一具屍體需要你驗一驗。”
入內,初一很有眼力見地掀開了屍體上蒙著的白布。
說是白布其實已經黃到分不出顏色了。
“驗屍不該是仵作的事情麼?”
薑綰柚無語,因為她是免費勞力所以戰王連驗屍這種事情都要她做?
“非正常死亡,仵作驗不出來。”
景奕退開一步,給薑綰柚讓出了空間。
薑綰柚……
“他的魂就在旁邊站著,問問就是了。”
一張符紙甩出,符紙無風自動牢牢地貼在了陰魂身上。
刹那間,整個義莊陰風肆虐,刮得幾人衣袍不斷翻飛。
“我的天!”
初一被突然貼著他出現的陰魂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朝著最近的人抱去。
在他堪堪要抱上薑綰柚的時候,一隻修長的手臂橫伸了過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子將他甩到了一邊。
“他陽壽未儘,死於非命,地府不收,隻能在陽間徘徊,待陽壽儘了才能經地府審判後入輪回。
有什麼想問的現在就可以問,這張符能撐半個時辰。”
話落,符紙的一角便隱隱泛起了焦黑……
審訊這種事情難不倒初一,但是審一隻厲鬼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初一哆哆嗦嗦的該問的一句沒問,景奕隻能冷著臉自己上陣。
最後一個問題還沒問完,符紙便燃儘了。
“再貼張符紙。”景奕看向了薑綰柚。
“再貼一張他就神魂俱滅了,得養一段時間。”
薑綰柚拒絕,厲鬼身上的戾氣在符紙的鎮壓下已經散儘,這會魂魄都有些不穩了,再貼一張彆說審訊了,分分鐘魂飛魄散。
“爺,接下來要怎麼做?”
初一沒能幫上忙,有些著急。
“按照他交代的去查,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景奕眉心緊蹙著,陰魂交代的事情他還得派人一一核實,必須要找到證據才能斷案。
“是。”初一領命就走。
“今日可還有事?”
薑綰柚歪著頭問景奕,沒事她便回去修煉了。
“不是要為本王固魂?”
景奕情緒不明的視線落在薑綰柚的唇上,那日的溫熱柔軟像是中毒一般深深刻在了他腦中,讓他總忍不住想再次采頡。
“好了。”
薑綰柚手指一揮口中念念有詞,景奕隻覺得眉心落下一點,隨即整個靈台都清明了。
“好了?不用畫符?”
景奕眼底噙著抑製不住的訝異,薑綰柚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一點靈光即成符,世人枉費墨與朱。戰王的震驚是對我修為的羞辱。”
薑綰柚挑眉,身為玄門少主的她可不是空有名號而已,她是玄門百年不遇的奇才,這具身體與她的靈魂完美融合,自然承襲了她的一切。
景奕……
“那你剛才為何畫符?”
從這小丫頭嘴裡聽到這樣的話,感覺怪怪的。
“為了節省靈力,沒事我可以走了吧?”
薑綰柚不喜歡與景奕待在一起。
這男人不老實,萬一又逮著她搶她精氣。
薑綰柚耳邊一簇掉落的發絲垂下,在她震驚的目光中景奕抬手替她攏到了耳後。
“我……我自己來。”薑綰柚躲了躲,踩到了一根掉落的白燭,腳下一滑撲進了景奕懷中。
她的唇擦過他的喉結落在了脖頸處留下了點點紅印,撲通!撲通!二人心跳交融。
景奕……
本欲推開她的手這會卻扶上了她纖細的腰身……
炙熱感襲來,騰的一下薑綰柚麵紅耳赤,腦中空白一片……
她手腳並用飛快鑽出他的懷中逃也似的衝了出去,她的手無意中擦過了他的小腹,頓時景奕身形一僵,一股燥熱席卷全身……
他微微側臉目送薑綰柚飛快離去,眉心逐漸蹙起,他對她似乎毫無抵禦力……
薑家。
朱掌櫃帶著兩個受了傷的男子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