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薑綰柚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便睜開了眼。
黑暗中一抹傾長的身影負手立於窗前。
“這裡是我閨房。”
薑綰柚懊惱地蹙眉,她竟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屋內進了登徒子!
今夜不該選擇睡覺的,打坐的話定能第一時間察覺到!
景奕稍稍側頭朝著床榻的方向看了過來,黑暗中兩人視線交錯。
薑綰柚柔軟的長發披散在肩頭,半撐著坐起,慵懶中帶著幾分柔和,為她的美豔增添了幾分妖媚感。
“你送去千機衛的人打算怎麼處置?”
景奕移開視線,他來是想探探她的底。
敢往千機衛送人,她還是有史以來第一人。
“不用處置,他活不過子時,挖個坑埋了便是。”
篡改天機,以厲鬼害人,本就必死無疑,她如此處置也合乎天規。
薑綰柚頂著景奕炙熱的視線蹙了蹙眉,想起他是有前科的,她立馬抓過一旁掛著的衣裳,窸窸窣窣的穿了起來。
“你怎知他活不過子時?”
景奕眼底帶著審視。
薑綰柚這個女人身上處處透著神秘。
“我……算到的。”
薑綰柚磕巴了一下差點咬到舌頭,生死簿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你算算本王還能活多久。”
景奕緩步走來,在床邊站定,居高臨下地盯著薑綰柚。
他雙眼微眯將眼底的審視藏得很好。
薑綰柚本就覺得景奕有前科,必須與他保持距離,景奕此舉在她眼裡就更洗不白了。
他分明又在垂涎她的精氣!
薑綰柚快速拉起被子將自己緊緊裹起來縮到了床角悶聲道
“命數都是天機,豈是說窺探就窺探的?你沒事就趕緊離開,我、我要休息了。”
景奕眼底透出一絲危險的氣息,他覺得她在說謊,可是沒有證據。
“明日不要出門,等本王來接你入宮。”
“入宮?做什麼?”
薑綰柚突然便想起了皇帝眉間那股死氣,不知道這兩日死氣是否增加了。
“知道太多死得早。”
留下一句話,景奕翻身越過半開的窗欞消失在了黑夜中。
薑綰柚……
生死簿上都沒她的名字,她也窺探不到自己的命格,還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
翌日,薑綰柚是被喧鬨聲吵醒的。
“誰家女子像她一樣睡到日曬三竿的?你就是太寵她了,她才會不知死活犯下那麼多的錯事!
你讓開!今日誰都不能攔我!”
薑昇怒氣衝衝的推開了張開雙臂擋在院門口的墨氏。
墨氏一個不查,腳下一滑摔倒了,額頭磕在了青磚的地麵上,頓時就有血跡滲出來。
“薑昇!你到底想要怎樣?我們母女已經讓步了,難不成你還想將我們給逼死嗎?”
鮮血一滴滴地流淌下來,糊住了墨氏的眼睛。
她隨手一擦,血跡暈染開來看起來更加滲人了。
薑樂瀅往薑昇身後躲了躲,小聲道
“幾位叔伯都說昨日姐姐是故意讓爹爹丟臉的,她分明能早點說明真相,卻遲遲不開口。
爹爹這才鬨了笑話……何況,姐姐昨日去了朱家,依著姐姐的性子,不知道會怎麼得罪朱家。
若是朱家斷了我們的生意,往後咱們一大家子怎麼活?”
“薑綰柚必須去朱家道歉。”
薑昇冷冷掃了墨氏一眼,大步闖進了院內。
今早他派出去打聽的小廝回來就說,朱家出大事了!
還能出什麼大事?還不是薑綰柚鬨的?
“來人!把薑綰柚給我拖出來!”
薑昇看著緊閉的房門就一肚子氣,他一聲令下幾個小廝就動了。
墨氏顧不上疼痛,瘸著腿就去攔
“給我站住!大小姐的閨房豈容你們擅闖!”
未出閣姑娘家的閨房怎能闖?此事若傳出去,綰柚要怎麼見人?這不是要將綰柚逼死嗎?
“夫人……還請夫人不要為難小的們。”
小廝們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老爺雖是一家之主,但他也不管事,他們的人生可都掌握在夫人手中,夫人偷偷給他們穿小鞋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