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奕淡淡掃了一眼留下的那些禁衛軍和千機衛,剛才還劍拔弩張的局麵突然之間就莫名其妙的反轉了……
“請!請戰王救命!”
突然,距離景奕最近的幾個禁衛軍突然跪了下來,他們腦袋磕到了地上,眼底已然猩紅一片。
“此言何意?”
景奕蹙眉,千機衛已經放過了禁衛軍,何來救命一說?
“王爺!皇上、皇上他……”幾個禁衛軍四下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皇上其實給所有禁衛軍都下了毒……”
“下毒?怎麼回事?”景奕眉心緊蹙了起來,他讓人將那幾個禁衛軍帶進了府中,外麵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地。
“王爺!其實兄弟們都不知道,他們的體內已經有毒了!
皇上在一個月前,突然就帶著一個瓷瓶悄悄找到了張三。
我們幾個兄弟正好躲在一邊喝酒,王爺也知道,營地禁酒,那會看到皇上來了,嚇得趕緊躲了起來!
這才看到皇上交代張三下毒的那一幕。
隻是……隻是我們沒想到,張三才辦完,就被皇上給滅口了!
我們也不敢多問不敢多說……我們呀怕死啊……”
幾個人跪在地上,老老實實的將所見所聞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魏伯陽這會也跟在了景奕的身邊,聽著禁衛軍交代的這些話,臉上的表情也陰沉了下來。
“幾萬禁軍全部中了毒?”
魏伯陽忍不住咋舌,好幾萬的禁軍啊!皇帝這是想要做什麼?
他是瘋了嗎?想要通過毒物來控製禁軍?、
“他是不是怕禁軍都站在你這邊,所以才給他們下毒的?”
魏伯陽猜測這其中的真相,但是一不小心的,還真的是被他給才準了。
這些年,北疆所有的權勢實際上都掌控在景奕的手中。
說句不好聽的話,但凡景奕有那麼點心思,隻要他願意,這北疆的皇位就能在眨眼間易主了。
所以,皇帝才策劃了那一出!
通過剝離景奕生魂,來一步步的為他騰出時間來謀劃。
甚至,皇帝在很多年前,就一步步小心謹慎的開始行動了……
“所以……我是皇上用來對付你的棋子?”
薑綰柚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不知何時她已經來到了景奕的身後,而景奕一直專注在禁衛軍全體中毒的事情上,一時間竟為察覺到薑綰柚的到來。
“本王……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景奕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麵對薑綰柚,連他都沒想到,他一心維護的皇兄,竟然早早的就生了這樣的心思。
並且還在背地裡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他是有多信任皇兄,才會毫無察覺?
不,不是他毫無察覺,而是他從未去懷疑過皇兄,更為暗中調查過皇兄!
“這個公道我幫你一起討回來!”
薑綰柚素白的指尖輕輕牽起了景奕泛著涼意的手,她以自身溫暖了他冰冷的內心。
“嗯,一起。”景奕無聲的勾起了唇,他蒼勁的手指緊緊反握住了薑綰柚的手,兩種膚色的手指交握在一起,畫麵無比溫馨。
“你們往裡進一些,我看看你們中的什麼毒。”
薑綰柚將那幾個禁衛軍帶到了廊下,不由分說的扣住了那幾人的脈搏。
“果然……”
良久後,她邪肆的勾起了唇角。
景奕???
“怎麼了?”
景奕還在納悶,薑綰柚什麼時候醫術這麼好了?還能診脈解毒了?
“他們中的不是毒,是蠱!皇上與邪修聯手,用蠱的可能性大過用毒。
有時候,控製人毒不是最佳的選擇,蠱才是!
邪修並不擅長用毒,但是他們擅長用蠱!”
薑綰柚說話的功夫,已經拿出了一張空白的符紙,以指為筆在符紙上畫了起來。
隨著最後一筆落下,薑綰柚掏出了匕首,劃破了那幾個人的左手無名指指尖。
她口中念念有詞,並且將符紙燃燒,將灰燼抹在了他們的傷口上。
起初,幾個人還一臉懵逼的看著薑綰柚。
他們不知道王妃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麼,一張紙燒成灰抹手指上能做什麼?
雖然心中對薑綰柚這樣神叨叨的做法不是很認同,或者說他們覺得這樣做根本無濟於事,但是誰都不敢表現出來。
因為眼前的女人,不僅僅是戰王妃!她還是北疆的五品監正。
官比他們大!惹不起啊!
“啊!是什麼在動!”
“有什麼東西在我身體裡鑽!”
“好痛!嘶……好痛啊!”
“怎麼好像是從心口跑出來的?哎喲……往手臂上鑽了!”
“王妃……我這是怎麼了?痛死我了……”
“王妃救命啊!”
……
幾個禁衛軍剛開始還滿不在乎的模樣,眨眼間就痛得臉色煞白了。
但是,薑綰柚卻任由他們苦苦哀求,她隻緊盯著那幾個人的手指!
終於,在看到那一抹帶著綠色光澤的時候,她迅速抽出一張符紙覆了上去,將那臉色的東西給捏住了!
啪!
的一聲,那綠色的東西在薑綰柚手中炸開,一股腥臭味頓時彌漫開來!
薑綰柚如法炮製,將那幾人體內的蠱毒給清除乾淨了。
“這……是什麼?”
“哎?不痛了!”
“多謝王妃救命之恩!”
……
幾個禁衛軍最初傻愣過後,便欣喜的跳了起來,大男人喜極而泣,捂著臉嗚嗚的痛哭了起來。
他們的命如同草芥般,沒想到王妃竟然二話不說就幫他們將體內的蠱蟲給引了出來!
“這就是皇上給你們種下的蠱蟲了,蠱蟲在蟲卵時便被種入了你們體內,蟄伏一段時間後,蠱蟲孵化……
這段時間內蠱蟲會迅速成長,它在你們血液中遊走,最後附著在心臟內。
但凡你們不聽他的,他便能操控著母蠱,隨時隨地的要了你們的命!
這蠱蟲一旦在你們體內炸開,你們的心臟也會隨之炸成碎片,必死無疑!”
薑綰柚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她擔憂的看向了景奕。
她知道景奕已經派兵包圍了皇宮……
“你的意思是,隻要他想,這數萬禁衛軍便能頃刻間斃命?”
景奕臉色無比的陰沉,他簡直不敢想,皇帝給這些禁衛軍種下蠱蟲的時候,是多麼的喪心病狂!
“是的,初一帶著人到皇宮了嗎?”
薑綰柚起身,眉眼間已經被憂愁給沾滿了。
“應該還沒趕到……”
景奕眉心緊蹙著,一旦他們的人將皇宮給包圍起來了,這些禁衛軍的命也就沒了!
“來人!去攔截!”
景奕一聲令下,暗處幾個影子立馬竄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魏伯陽沉默了片刻問薑綰柚“可是這數萬的禁衛軍,全部都中了蠱,這要怎麼辦?
總不是一張張的畫符吧?那得畫到何年馬月去?
現在正是時間緊要的關頭……”
薑綰柚沉思著,她一直抬頭盯著虛無的天空,陰沉的夜色籠罩著大地,月朗星稀的,但是卻透著一種朦朧的感覺,叫人沒來由的心慌。
“讓我想想。”
薑綰柚呢喃著,沒人敢上前打擾她。
她看了眼一直懸在她身邊的生死簿與判官筆。
隨後對著景奕說道“能將所有禁衛軍全部集結嗎?”
她知道禁衛軍有幾萬,包圍著戰王府的禁衛軍不過是占了少數,這些人投降了,不代表剩下的那些禁衛軍就投降了,所以她還是要問景奕的意思。
她已經想好怎麼救人了。
但是,她卻不想救叛徒。
“嗯,召集所有禁衛軍,就在宮外集結。清理掉皇帝的耳目……”
其實宮裡還有不少禁衛軍,所以景奕將集結的地點選在了皇宮外。
千機衛的人暫時不出現,隻有禁衛軍出現在皇宮外,皇帝不會立馬做出反應。
“還請師傅和門主以及諸位玄門師兄弟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