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溫聽晚以為自己一定會很不適應在這裡的生活,但當在寧溪的生活安定下來,溫聽晚反而愛上了這種生活。
和叔叔嬸嬸一家的相處也日漸融洽。
今天出門前,劉香茹還囑咐她路上注意安全。
溫聽晚笑著回應,開開心心說了再見。
九月中旬,寧溪的天氣趨於涼爽。
這幾天,溫聽晚總會在走完一段路後和司璟“偶遇”。
清晨霧蒙蒙的,司璟總是站在那棵高大的梧桐樹下。
校服、雙肩包、黑發,卻總是帶著旁人都刻製不來的氛圍感。
他手裡總是拎著一瓶鮮榨果汁,每天換個口味,私下盯著溫聽晚表情,看她喜歡哪個口味更多一點。
每天早上的司璟看起來帶著點清澈的愚蠢,呆也不是,癡也不是,就是顯得格外乖。
和他平時恣意的樣子格外不同。
溫聽晚走著走著偷偷看他一眼,偶爾會被抓包。
過兩天後,溫聽晚的書包就搭在司璟肩上了,溫聽晚白色書包在他肩上顯得格外‘小巧’。
美名其曰‘耽誤溫聽晚長個’。
初晨的陽光在一晃一晃的書包帶上跳躍,在以青春為背景的年紀,格外引人注目。
溫聽晚氣餒,司璟真的太高了,她墊腳還不能和他平視。
這也導致她偶爾說的話,司璟總是聽不到。
司璟不得不彎著腰聽她講話,就如這個時刻——
“放首歌聽聽,iri。”司璟突然說話就讓她沒想到。
錯愕地抬頭,對上的是少年慢斯條理拿耳機。
“啊?”
“怎麼了?”司璟以為她要說什麼,俯身靠近她。
“沒事,我以為你剛剛在和我說話。”溫聽晚眨巴著眼睛說道。
聞言司璟輕笑,伸手將一邊耳機遞給她。
少年聲音清冷,還帶著朝氣,“要不要共享一下我的歌單?”
溫聽晚在心中悄悄提了提氣,因為一直以來將拉琴作為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件事,在她看來,歌單對於她來說是很**很能體現一個人很多方麵的一部分。
“我隻想做你的太陽你的太陽在你的心裡呀在你的心裡呀不管多遠的遠方……”
溫聽晚悄悄勾了勾唇角,再偏頭看看司璟,覺得這歌詞十分應景。
他真的像太陽,照耀著她,照耀著很多人。
媽媽常說,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永遠是另一個人的朋友或者愛人。
任何關係瞬息萬變,相信彆人,就等於把可以傷害自己的刀親手交到那個人手中。
該放任這樣一個耀眼的人走進自己的世界嗎?
溫聽晚很迷茫。
如果有一天他離開自己的世界,那麼自己還能忍受原來的生活嗎?
溫聽晚不知道。
她低下了頭,斂起唇角笑容,輕輕拿下耳機,眉宇間染上幾分茫然與無措。
注意到溫聽晚動作,司璟以為她不喜歡這首歌,隨即也關了音樂,收起了耳機。
“跟我這朋友說說,誰惹我們聽晚同學生氣了?”
“是麵前這個人嗎?”司璟刻意壓低聲線,站到了溫聽晚另一邊。
“沒錯,就是這個家夥!”他聲線陡然提高,有點滑稽的感覺。
“好,那讓我們想想,該怎麼懲罰他呢!”司璟再次變換聲線。
“那就罰他接下來的一周吃泡麵找不到叉子吧!”
“噗嗤……”溫聽晚忍不住笑出聲。
司璟明顯就是在逗她開心,見女孩笑了,司璟也放鬆下來。
“你好幼稚哦,像幼兒園小朋友。”誰哄人還會用這麼幼稚的方式啊。
司璟輕拍她馬尾,馬尾左一晃右一晃,溫聽晚麵上郝然,快步超前走。
“誒,等等。”司璟無奈一笑,撈緊書包帶,趕緊跟了上去。
這姑娘還挺記仇,看來以後要少惹她,免得被記小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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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嘶,下句啥來著。”趙哲狂躁抓腦袋。
“文盲,那個念pang(二聲)。”付萌沒忍住提醒他。
“行行行,pang&nbp;pang。”趙哲甚至眼睛都沒睜開。
他最服一大早的自習,不是背英語單詞就是背語文文言文,一個比一個催眠。
語文老師還是一個極其古板的老師,五十歲的樣子,帶著一副嚴謹的棕色邊框眼鏡,好像常年穿著他那件不掉色的格子襯衫,教訓起人來也一套一套的。
每到他的早自習,趙老師總是搬一把椅子放在樓道裡,椅子旁邊還放著他的保溫杯。
“背完的同學排隊來我這裡盯背。”
剛說完沒兩分鐘,溫聽晚就去背了。
趙哲好不容易有個空檔睜開眼睛,差點把書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