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平聞言,沉默了數秒。
隨後便緩緩開口說道“首先我要澄清一點,這個項目雖然是胡書記授權於我,由我負責對接,但是兩千萬的投資款,的確不是我的功勞,是張鎮長從鄰市想辦法挖來的。”
“其次,我認為張鎮長對投資商負責的工作態度是無可非議的,隻是這種先斬後奏的工作方式,難免要激進了些。”
周正平作為一個旁觀者,給出的說法也不偏不倚,較為中肯。沒有刻意地要貶低哪一方。
張軒聞言,也點了點頭。
隻是張軒始終認為,對付胡兵這種不正常的領導,必要時候就要上一些非常規手段,才能達到目的。
否則,先與胡兵報備?那恐怕鼎盛集團的投資款一分也彆想回去。
“如果說,我們政府的招商引資工作都像張鎮長這麼個乾法,那麼我們的地方經濟談何長足發展?”
“誰領路來的投資款,誰就有權利私自轉走的話,那我們的投資意義在哪裡?投資,投的是地方發展,還是投給了我們的乾部個人?”鄒海抓住了張軒不經組織批準私自挪用公款這一點,連續給出了質問。
這下把張軒搞得徹底陷入了被動。
鄒海非常清楚,這一切都是蕭遠設好的局,隻等著張軒鑽進來。
而自己作為其中的一枚棋子,自然要步步緊逼,不能給張軒留下任何緩和的餘地。
張軒已經身陷囹圄,無論是選擇前進還是後退,都會掉入這張大網中。
即使張軒當初選擇退步,向胡兵妥協,將兩千萬投資款用作支付劉洪水的工程款,那麼象牙溝鎮全體老百姓,就該向張軒要茶錢了。
而不退步,就勢必要違背胡兵的意願。
違背了一把手的意願,最終就必然會頂上相應的罪名,絕不可能輕輕鬆鬆就得到好的下場。
一心為民做好事的張軒,到頭來卻一步步把自己置身於如此尷尬的一個境地,這是天理所不能容的。
“張鎮長,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鄒海繼續追問道。
張軒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此時的他,感覺自己百口莫辯,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我張軒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象牙溝鎮的發展,為了讓象牙溝鎮的老百姓能過上更好的日子,絕無私心雜念。”
“哈哈哈哈哈哈。”胡兵大笑,“我說張鎮長啊,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作為中產黨員,要守底線,知敬畏。”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願意接受組織的調查!”張軒義憤填膺。
“那就請隨我們走一趟吧!”鄒海說罷,兩個隨從便一左一右,將張軒夾在了中間。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一心向善,與壞人作鬥爭的張軒,堅信自己不管走到哪裡都問心無愧!
就這樣,張軒被鄒海等人一路帶到了市紀檢委“軟禁”了起來。
…………
“我問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氣急敗壞的沈穎,漲紅了臉,訓斥了紀律檢查組二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