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曉雪背對劉赤亭,嘴角微微上揚“狗改不了吃屎。”
頓了頓,虞曉雪開口道“天底下有兩個地方,能生長幾乎所有的靈獸仙藥,望春草連寶藥都算不上。一個是元洲,另一個……”
劉赤亭起身往海麵看去,輕聲道“是中土,隻是中土玄黃氣不夠濃鬱,生長出來的藥,藥性不夠。”
連隻能在聚窟洲采到的紅塵草都能生長,想必一個望春草還是不在話下的。
哪知道探靈豹幽幽一句“其實隨隨便便一個低階聚靈陣就能解決,一枚紫泉用在陣中,方圓十裡的玄黃氣就能濃鬱許多。雖然不至於改變一方山水,但種藥綽綽有餘。”
想到此處,跟前這個還是玉京聖女,劉赤亭便笑盈盈問了句“那個……中土與海外做生意的話,能行嗎?”
虞曉雪聞言一愣,認真想了想,搖頭道“倒是沒人說過不行,但劃算嗎?”
劉赤亭乾笑一聲“倒是不劃算。”
七十餘萬裡,拉幾株草?肯定不劃算。
說實話,她有些不理解,他為何如此愛錢?一路上不知想了多少掙錢門路,這會兒又來了。
前方赫然出現一座小島,島嶼被冰雪覆蓋,而那艘海船,便停靠在岸邊。
船上下來了不少人,看衣著打扮,不是瀛洲風格。
劉赤亭沉聲道“下去。”
虞曉雪冷不丁將手伸出,也沒轉身,就是伸手而已。一下子弄得劉赤亭滿頭霧水,“這是做什麼?”
虞曉雪轉過頭,“不是要下去嗎?抓住我,有金丹修士,你的玉筆能遮掩氣機,但近距離下,逃不過金丹神識。”
劉赤亭低頭看向下方,沉聲道“怎麼會有金丹?望丘城裡不過三個觀景一個黃庭啊!”
虞曉雪又道“去不去?”
劉赤亭嘴角一扯,搖頭道“不了。”
哪成想虞曉雪一把抓住劉赤亭的手,冷聲道“小屁孩,磨磨唧唧。”
劉赤亭心中苦澀,完了,這隻手要不得了。
結果手指一疼,是被人掐了一把。
“昨日還背你了,你把前胸的肉剮了?”
劉赤亭聞言,眼前一亮,“你彆說,還真是個好辦法。反正我也習慣了,一境煉皮,我就是剝了自己的皮,就是有點兒疼。沒想到新皮長出來,還變白……”
話未說完,隻覺得前方寒意陣陣,劉赤亭果斷閉嘴,免得再受皮肉之苦。雖然可以吃疼,但能不疼最好。
不過這人有毛病吧?本來就是,男女授受不親,我清白還是要的。
探靈豹化作拇指大小趴在劉赤亭頭上,心中幽幽一歎,覺得挺對不住大大老大的。原本是想著認個大老大,把大老大跟大大老大綁在一起,那靠山不是空前強大?
哪成想遇上個沒見識的大老大,伴生魂玉是啥意思他根本不知道。
哎,又不能說出來,可憋死我了。
瞬息之後,劉赤亭被人強拉著落在那艘海船上,周圍人是瞧不見兩人的,包括那位金丹修士。
身邊這位聖女,身懷兩萬八千景,簡直是駭人聽聞,尋常金丹她真不放在眼裡。
此時前方,一行十幾人停在個灰衣青年前方,那青年一臉諂媚,又是作揖又是抱拳的。
“諸位終於來了,可叫我好等。九成望春草已經鏟除,隻剩下數百株了,若那個賤女人還是執迷不悟,千年春便可以關門了。”
為首的是個中年人,身著黑色錦衣,但繡著金色紋樣。
不用想,這便是為首的金丹修士了。
他笑著看向青年人,先點了點頭,隨後便問道“這望春草,除卻此地,還有彆處可以生長嗎?”
青年聞言,正色道“數百年來,嘗試了多次了,唯獨這座島上能長出望春草。”
中年人點了點頭,又問道“沒說漏嘴吧?”
青年趕忙點頭,“前輩的人來過之後,我便放出了消息,如今外界傳聞都是我見利忘義,收受好處之後,才斷供千年春,毀掉藥園的。隻不過……隻不過說好的,將來千年春的配方到手,我要占據六成所得。”
中年人拿出一株草,正是那望春草。
他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青年肩膀,道“那就好。”
虞曉雪冷不丁開口“這望春草,彆處還真就種不出來,這座島底下,怕是有什麼東西。”
而此時,那位金丹修士搭在青年肩頭的手,猛地朝一側一挪,大好頭顱當即稀碎,甚至連魂魄都被他隨手捏碎。
虞曉雪是牽著劉赤亭的,也能感覺到他大抵在想什麼,故而轉頭看去,問道“為什麼此刻波瀾不驚?沒打算出手救人嗎?”
劉赤亭搖頭道“該死之人,無需救。”
此時此刻,虞曉雪確信劉赤亭便是魔宗餘孽,也身有稀薄蠻族血脈。
遇事之後,他一改常態,冷靜得可怕!
隨手打殺青年,那位金丹翻手取出一枚玉珠,輕而易舉將其捏碎,隻一瞬間,這座島嶼便被大陣圍住,水泄不通。
劉赤亭淡淡然看了一眼,笑道“看來他們誌不在千年春,而是這座能生長望春草的島。”
虞曉雪也淡淡一句“上品寶陣,一時間出不去了。抓住我的手彆鬆開,鬆開我便掩蓋不住你的氣息。我沒騙你,我重傷之身,真要交手的話,暫時不是他的對手。”
劉赤亭神色古怪,“可是你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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