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隻是李向東知道的，郭晉槍殺了市公安局的局長，這就是死罪！
那不知道的呢？
郭晉已經沒有退路了，雙眼就跟野獸一樣盯著李向東，猙獰地道“李向東，你再問你一遍，你非要這樣？”
“是，我勸你還是投案自首吧，爭取寬大處理。”
“你覺得可能嗎？”
郭晉深呼吸了幾口氣，攥著彈簧刀，狠狠地捅向了李向東的胸口。
打？
怎麼打？
現在的兩個人，早就已經筋疲力儘了。
李向東往旁邊一偏身子，對著郭晉就是抽了一棍子。
郭晉根本就沒有躲閃，腳步往前急衝，再次橫掃向了李向東的脖頸。
哪怕是李向東將他給打中了，又能怎麼樣？他的彈簧刀，一下子就能要了李向東的性命。
李向東將棍子都給丟掉了，一把扣住了郭晉的手腕，腳步往前跨了一大步，身子往右擰動，直接給郭晉來了一個過肩摔。
撲通！
一聲悶響！
郭晉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連彈簧刀都摔丟了。
李向東不給他任何爬起來的機會，撲上去，雙拳如雨點兒一樣落在了郭晉的臉上。
一拳又一拳。
這麼一頓暴力輸出，郭晉的臉就跟開了雜貨鋪似的，滿臉鮮血淋漓。
但是，他卻依然咬牙忍受著，用左臂護住腦袋，硬是沒有吭一聲，反而是用膝蓋頂撞李向東的腹部。
嘭！
李向東被撞翻在地，肚子裡翻江倒海，差一點嘔吐出來。
不過，李向東稍微站穩腳步，又再次撲了上來。
這可能是抓住郭晉的唯一機會，絕對不能放過他。
拳頭，再次瘋狂地砸了上來。
郭晉的嘴角溢出鮮血，他的鼻梁骨也斷裂了，耳朵更是嗡嗡作響，視線模糊一片。
不過他卻是緊緊咬住牙齒，拚命抵抗。
現在比拚的就是雙方的意誌力了，誰的意誌力更堅強，誰就能笑到最後。
啊……
李向東就跟瘋了一樣，發出了吼叫聲，雙拳如同擂鼓一樣落在了郭晉的身上。
此時的他，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
砰砰砰！
終於，郭晉就像是破布娃娃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渾身上下滿是鮮血，簡直慘不忍睹。
李向東也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和郭晉肩並肩平躺在了一起，沉聲道“郭晉，你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跟我回去自首吧。”
自首？
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郭晉劇烈地咳嗽了幾聲，每咳嗽一下，嘴角就往出流一口血，嗤笑道“我這輩子，該吃的吃了，該喝的喝了，該玩兒的也玩兒了，沒有任何遺憾。”
李向東問道“那你父母呢？難道你想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父母？嗬嗬……”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爸爸在工地上當力工，從腳手架上摔落下來，造成了高位截癱。本來家裡就窮得叮當響，這下更是一貧如洗了。我媽媽伺候了我爸兩年，家裡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她出去打工就再也沒有回來。”
“我爸爸陷入了絕望中，沒動就喝了敵敵畏。”
“當時，我才八歲，隻能是去了我大伯家。我大伯家有好幾個孩子，他們都欺負我，我大娘更是讓我成天乾活兒，還不給我飯吃。你知道嗎？我一直在參軍入伍當武警之前，從來沒有吃過一頓飽飯，穿過一件沒有補丁的衣服。”
“可高曉晨不一樣，他給我錢花，單單隻是這一點就足夠了，我是不會背叛他的。”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郭晉把自己的一生都敘述完了，也是一個可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