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遮天!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兩人不再嘔血了。慶金枝伸了伸手腳,凝神運了一下氣,欣喜萬分“小郎中真是神了!應公子,我們有救啦!感謝恩公!不知恩公高姓大名?家住何方?”說完就欲起身行禮。
陳孚連忙止住她,說“我叫陳孚,家在山下村裡。慶姑娘不必多禮,還是先恢複身子要緊。”
“多謝陳恩公!”慶金枝此時身體極為虛弱,聞言也不堅持,又道了聲謝。
緊接著,應天長也動了動手腳,用微弱的聲音道“多謝陳恩公相救!”陳孚趕緊走過去扶他坐起來,說“兩位不必多禮,這恩公的叫法聽起來很不習慣,還是叫我小郎中吧。”
“那就多謝小郎中了!”兩人開始盤腿調息。
兩人調息良久,陳孚才試探著問“慶姑娘,應公子,你們感覺如何?”
慶金枝說“我體內毒性抑製住了,不再擴散。元氣已經不再銷蝕,腸子也不再絞痛。關鍵是元氣不再銷蝕,這樣一來,我就可以調息運功,慢慢地恢複元氣,治療內外傷勢。”
“我也是這種感覺。”應天長說道。
陳孚說“剛才給兩位配的藥,隻是權宜之計,不能根本治愈。我是因為經常采藥,記住些藥材的特性效用,再加上昨天正好采到難得的一味藥,這才敢獻醜,但是病理我是萬萬不懂的。兩位還是要尋到善於解毒的人,請他們開方子用藥才好。我隻能幫到這裡了。”
陳孚說著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小郎中要去哪裡?”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我還要去采藥,兩位身體不便,先在這裡歇息一下再做打算。”陳孚說完後看了看慶金枝,遲疑了一下,問道“慶姑娘,剛才聽你說還有兩位師姐,她們不會追過來吧?”
“她們被應公子傷得很重,一時半會兒不能走動,若是恢複一些就會過來找我。我會跟她們解釋清楚,勸說她們收手,但不知她們會不會聽我的,畢竟師命難違。”慶金枝回答說。
陳孚聞言又看了看應天長,神色有些猶豫。
應天長明白,陳孚是擔心慶金枝那兩位師姐會對應天長不利,就對陳孚說“小郎中你放心地走,救命之恩容我日後再尋你報答。我調息一會兒就自己離開,讓慶姑娘留在這裡等她的師姐。”
接著又問慶金枝“慶姑娘你看這樣好不好?一個人不要緊吧?”
應天長不是不想和陳孚一起走,隻是怕慶金枝那兩位師姐追過來不分青紅皂白,連累了陳孚。
慶金枝聽應天長這麼一說,也會意過來,一邊應道“我不要緊的。”一邊催促陳孚說“小郎中你快走吧,日後再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就在陳孚背起藥簍,準備告辭的時候,隻聽得剛才兩人跑來的方向,響起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三條身影飛快地向他們奔來。
跑在前麵的是兩個女子,一高一矮,後麵追著一隻虎頭熊身的妖獸。
妖獸不同於一般的野獸,妖獸長相非常奇特,肉身強橫,具有天賦的根基。它們一旦覺醒血脈,就會結出妖丹,用妖丹吸收天地間元氣,功力形同人族的修道者。差彆的地方是,妖獸一開始就結出妖丹,而人族要修煉到後來才能結出元丹。妖獸用妖丹吸收元氣,而人族用元氣煉出元丹。
那妖獸足有一丈多高,直立身子,頭大如鬥,張著血盆大口,嘴裡一顆顆碩大的尖牙寒光閃閃,一條猩紅的大舌頭耷拉在嘴邊,從嘴裡噴出來的腥風一裡外都能聞到。那妖獸向前揮舞著一雙鋒利的大爪子,將將撲到兩個女子身上。
陳孚一看見妖獸,想起父親之死,心中頓生恨意。他解下鮫絲繩,攥在左手裡,拉開架勢,準備與妖獸拚個你死我活。
這兩個女子尚在遠處,看見這裡有人,就大聲呼救。慶金枝一聽聲音,連忙叫道“是我的師姐,師姐……”
那應天長原本尚在調息,一看情況危急,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抄起長槍,猛地站起身來,向前衝去。慶金枝也醒過神來,強撐著身子,提著刀跟在後麵。
兩個女子跑近前來,一看應天長瞪著眼睛,雙手緊握長槍衝來,心想怎麼撞上這個冤家!此刻前有仇人,後有妖獸,真是走投無路,命將休矣!
就在兩個女子驚慌失措的時候,隻見應天長身形一側,讓過兩人,擎起長槍,大喝一聲,向妖獸麵門搠去。
那妖獸右手一抬,剛碰到槍杆,長槍已經飛到山坡的樹叢裡。緊接著妖獸左手一按,“啪”的一聲,應天長應聲倒地。
後麵慶金枝一見,霎時雙眼通紅,雙手持刀猛地砍向妖獸大腿,卻被那妖獸左手一撥,雙手一麻,單刀蹡踉落地。妖獸接著抬腳一踹,“噗”的一聲,慶金枝摔倒在地,連著翻了好幾個滾。
那兩個女子一看師妹被踹倒在地,不忍讓她命喪妖獸之手,齊齊定住身形,轉身舉起手中家夥刺向妖獸。
地上兩個傷痕累累的人也掙紮著站起來,一個揮拳,一個撿起刀,一同向妖獸身上招呼過去。
隻見那妖獸怒吼一聲,雙手連連揮動,劈頭蓋臉地掃向四人,四人隻覺得眼前一黑,身形不穩,接二連三地撲倒在地。
那妖獸獰笑著,掛在嘴邊的大舌頭淌著腥臭的口水,正要俯下身來。
不遠處陳孚見勢不妙,連忙抬起左手,指著妖獸,心裡默念“捆”。那鮫絲繩嗖地向妖獸飛去,像蟒蛇一樣一圈一圈地把妖獸的手和腳緊緊地捆住。隻聽得一聲山響,妖獸被轟然放倒。
四個人還在地上掙紮,一見妖獸倒下來,應天長伸腳連連踹去,三個女子也攥緊手中兵器,一下又一下地紮在妖獸身上。
那妖獸皮糙肉厚,怎麼會怕應天長的腳踢。無奈三個女子的兵器都是淬煉了毒藥的,把那妖獸折騰得吼叫連連,嘔血不止,不一會兒就奄奄一息了。
慶金枝先站起身來,把兩位師姐扶了起來,陳孚也走上前去扶起應天長。五個人走到遠離妖獸的地方,坐下歇息。
慶金枝唯恐兩位師姐再找應天長麻煩,連忙把應天長所說的經過跟兩位師姐詳細稟告,又說道“兩位師姐,應天長是無心之過,罪不當死。何況剛才他也奮不顧身地救你們,你們怎麼忍心再殺他!我們回去把這些事情向師父稟明,請師父重新考慮,兩位師姐覺得如何?”
兩位師姐先前偷襲應天長,反被他所傷,後來又遭遇妖獸,傷上加傷,此時哪有氣力再廝殺。又聽師妹說得在理,心裡早就不願再生事端。
那個子比較矮的師姐躊躇了一下,跟另一人合計道“師姐,那就按師妹說的辦,先調息療傷要緊,你看怎樣?”
那個子比較高的師姐歎了口氣說道“就先這樣吧!”